干掉的血黏糊糊的,黏着头上散乱的短发,刺的空山止不住地皱眉头。她想抬起来手臂蹭开脸上的污渍,手臂却抬不起来。
血液流进眼睛里,显得整个世界看起来犹如不停燃烧的地狱。
“……要是没死在决战之前就倒在了医院里也太丢人了吧。”
空山好不容易挣脱了困意,为了保持清醒她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想。
“还好我是换回来了衣服才出现在前辈们面前的,不然整个东京都得知道麦X劳侠的皮下居然是公务员富二代。”
察觉到空山恢复了意识,高木激动地呼喊周围的人员。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竖起来手指头,问空山湫这是几。
摇摇晃晃的救护车上,不时响起来仪器滴滴的响声。
“高木前辈,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工伤啊?”扯出来一个笑容安慰他后,空山又晕倒在了担架床上。
这不是空山穿越的第一个世界了,也不是她第一次受重伤。
所以高木前辈、伊达前辈,不用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她只是习惯了。
时空与时空之间是互不交融的。早在熟练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后,空山就开始试着穿梭于各种各样的世界,拯救自己的意难平。
每重进一次世界,之前的世界线就被清零。无论怎么努力,她来到的总是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上一次结识的好友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
一直到有一天,她撞见了和自己一样的天外来客。
横冲直撞地释放着自己的爱恨,挽救本该逝去的生命,混乱如麻的人际关系一刀斩断,炽热的身影就像天上划过的流星一样耀眼。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种活法!
这群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时空管理局”。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无用的,哪怕影响的是世界线的另外一条分支,哪怕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别人所知晓。
他们的出现都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世界的有如混沌的鸡子,世界的边界就是坚实的鸡蛋壳。
常人难以突破世界的边界,即使出现了个体突破边界来到异世界,这也是难以量化的意外事件。
时空管理局的员工在进入其他的世界前,会通过管理局的巨型计算机——Hephaestus(赫淮斯托斯,即火与锻造之神),得出最为薄弱的区域,再引导员工突破。
空山湫默不作声地跟在了他们身后,混到了各大世界的入场券。
终于,广袤无垠的世界们接纳了她,记住了她。
……
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了上一个世界的回忆。
“喂喂,我们万事屋都快拿不出新鲜的米下锅了,居然还要在路边捡这种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回来吗?”
一个天然卷的银发大叔睁着一双死鱼眼抱怨:“为什么一定要带回我们万事屋啊,天桥底下不是很宽敞吗?呼吸新鲜的空气有利于身体健康啊。”
一个穿着旗袍的橘红色头发少女不满地瞪着他:“孩子他爸,不要因为孩子在外面混得不好就断绝掉父女关系阿鲁。
一开始骗我嫁到外星球来时可是答应了我一天起码给我一斤大米的阿鲁,现在不仅不让我吃饱饭骂我丑婆娘,居然还要把我们母女扫地出门吗阿鲁?”
“不要再玩过家家了,小神乐,你是在哪里捡到的人啊?”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为她换了一条盖在头上的湿毛巾,他碎碎念道:“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晕倒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啊。幸好被你给带回来了。”
"牛郎店的长椅上阿鲁,我身上没有钱,就从她的钱包里掏钱出来打计程车阿鲁。"
“这根本就是玩累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是被你绑架回来了吧!不要随随便便拿别人口袋里的钱出来消费啊,万一她醒来了要我们赔怎么办啊!”穿着朴素的男生大声吐槽。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眼镜仔吐槽后,空山的身体都轻快了不少。就好像早上起来吃到了老妈的爱心早餐一样,全身充满了精力。
“啊你醒了。”注意到她睁开了眼睛,带着眼镜的男生倒了一杯绿茶递给空山:“头还痛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空山湫眨了眨猫眼,没有回答。
“是失忆了吗阿鲁?电视剧上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歌舞伎町的女王大人阿鲁。你是我的小弟,一直追随着我阿鲁。”扎着丸子头的旗袍少女凑了过来。
“失忆了吗?咳咳,其实我是万事屋的老板,你已经欠了我一百万,不,一千万日元的巨款呢。
啊,还不起也没关系的,看见了这张纸吗?没错没错,就是在‘我自愿为万事屋打白工’的下面这里盖上自己的指印就好了。很方便吧。”天然卷也凑了过来。
……不对吧?
明明别的主角在陷入昏迷后都是遇到人生导师指点迷津,说些什么似是而非的话点醒主角。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是回忆起天然卷大叔、夜兔族少女和眼镜架子的初遇啊?
我的回忆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醋昆布都比这有营养好嘛?
不指望出现在自己清醒梦里的三人给她来个龙场悟道,空山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要醒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