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派人去找了,方才一团混乱,人都没反应过来呢。”
“你亲自带人去找,实在不行去请金吾卫处宁将军处借人。”
裴宁澄指着门外,让叶奎把人都带上。
待他们走后,他才亲自关了门,转身看着苏尔诺:“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怕今日会有乱子。你都查到什么了?”
“皇上的膳食没有问题。”苏尔诺欲言又止。
裴宁澄似洞穿她所想,朝她身后看了两眼,冬青心领神会地要拉走思语。
哪知苏尔诺站到门口,“你们哪里都不要去。”
她静静望着裴宁澄道:“在皇上的膳食里做手脚实在非明智之举,可是在药里就不一样了。”
裴宁澄眸间一痛,显然想到了什么。
“你觉得康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苏尔诺转而问道。
“仁孝,可惜……”
“他最大的资本就是仁孝,若是没了这点……”
裴宁澄冷冽打断道:“滋补丸当真有问题?”
苏尔诺寒声解释:“滋补丸初看没有问题,药性相生相克,这药若对于旁人来说确是好药,温补壮身,可惜皇上体质过热,天生奇脉,就算是温补也很容易引起灵府过热,尤其是滋丸里有一味药是麻黄,麻黄若是用量过大,就能引起心跳过快,灵府不适。”
*
盛武帝在一刻钟后却没醒来。
苏尔诺坐在龙塌前再次诊脉,周边只有皇后娘娘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你不是说一刻钟便能醒?”皇后声音里难掩盛怒。
苏尔诺面色平静,施施然将手移开,起身道:“皇上即刻会醒。”
皇后娘娘的眸间重新亮起,还有些不信地靠近龙塌,待看见塌上的人手指颤动时,她立刻便握住了皇上的手。
“陛下,臣妾在。”
一旁的张贵妃和瑜妃俱是欢欣起来,齐齐靠近龙塌。
盛武帝还没张开眼,嘴里似在呢喃着,皇后贴耳过去听,脸上的笑凝固住。
瑜妃不知所以然,小声询问:“娘娘,陛下要什么?”
不只是不是苏尔诺的错觉,皇后看瑜妃的那一眼似带了刀子。
皇后毕竟是皇后,带刀的眼不过一瞬,很快便温声笑道:“陛下醒了,你们先回吧。”
瑜妃欲言又止,也只得直起身子,正要行礼离去,龙塌上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泽兰,泽兰……”
皇上的声音大到所有人都听清楚。
瑜妃弯了一半的腰没法再弯下去,怔怔地望到龙塌上,皇上睁开了有些浑沌的眼,正向她伸出手:“泽兰。”
瑜妃娘娘名唤齐泽兰。
“去吧,难不成让皇上等着你。”皇后黑沉着脸,拂袖而去。
瑜妃眸间有光,连忙抹了两下脸才近前握住皇上的手。
“泽兰,我方才梦到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抬手抚了抚瑜妃的脸。
瑜妃顿时泪如雨下。
苏尔诺心底异样,退出屏风时,余光中瞥了好几眼在床榻前相拥的皇帝和瑜妃。
里面相拥的两人窃窃私语,外间却是皇后冷厉的斥声。
“无能,酒囊饭袋!”
“查了这么久,没查出问题。”
“难不成这人能飞天遁地不成。”
宇文皇后冷厉地扫了一圈跪着的近臣,依然指着裴宁澄的鼻子骂:“裴宁澄,今日若是找不到原因,你这个大理寺卿不做也罢。”
就在这当儿,殿外响起女子的哭闹声。
“皇后娘娘,姑母,您救救我,救救我。”
是宇文筝。
苏尔诺大感不妙。
众人只见宇文筝衣衫不整地越过门槛,连滚带爬地扑向宇文皇后。
“筝儿,你这是怎么了?”
“姑母,娘娘,我好害怕,您得救我!”
“别怕,这也没人追你,你为何……”
宇文筝噗通跪下,“娘娘,我不敢说! ”
“有何不敢说?” 宇文皇后命人找了披肩包住她。
宇文筝泪如雨下,“有……有人要造反!谋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