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孤零零站中间,目光扫视所有人,终于忍不住骂累,才发现自己喉咙很干很渴,处于缺水状态。
一想到众人指指点点,又不想停止,想骂个痛快,可噪音持续说太久,早哑发不出一丝声音。
头发随风飘着,整个人超级疲倦,没一点精神,快站不稳时有人扶住。
她下意识推开,想反抗对方,时任檐能感受到对方在剧烈挣脱,连忙出声。
“是我!”
许季西还是挣扎,收回手刚想说‘不用扶我’,眼前出现一瓶矿泉水。
“......”
喝还是不喝?
她到底拗不过身体流失地水分。
“谢谢”
道了谢,一把夺过手,大口饮尽。
没喝完,瓶子过半,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可噪音依旧不好。
时任檐垂眸,俯身捡起眼镜,起身轻轻擦拭着,似乎在对待心爱的物品。
女生没注意他小动作,又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最终女生诅咒道“在场骂过我的人,希望你家有是非不辨的人,爱好打人。恭送各位”
声音变了,与往常不一样。
许季西此刻不会在乎,观察众人面露难色,知晓他们也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单麻烦还赔钱。
高兴哼了声,主动拉起身旁时任檐的手腕。
后者安静,不做一丁点反抗。
二人一起离开附近,周围的人看主人公走掉,瞬间没了逗留地心思,纷纷各自返回自己的店或家。
一秒清场。
“......”
许季西边走边自嘲:
“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不会。”时任檐回答:“如果不当一回事,一次又一次埋藏内心,不反驳。我始终认为,可能会出事”
“当然,能把情绪消化是最好,吃透彻,那一定最棒。反之不要内耗,不让问题击败自己”
她偏头瞧他。
少年目光望向远方,眸光明亮全是对未来的向往。
微风从远处来,飘起碎发,漆黑发丝在空中摇摇摆摆,身上懒惰消散,取而代之是意气风发,是同学经常挂嘴边的少年感。
突然让她想起以前,有个小男孩,叫时任檐,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反正他很自闭,惜字如金,那些大大小小的理论经常脱口而出。
更如今这般,一模一样。
“好看吗”
一道声音打破想法,许季西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时已经掉入陷阱,微微怒瞪着他。
看起来在说‘你胡说八道’
时任檐呵呵不说话,眼角划过一抹笑意,不知道信不信。
停下步伐。
女生也随之止步,一脸疑惑看着他。
嗓音说不出话,只能用表情来表达,尽管不明显,但这是交流的唯一方式。
时任檐没有说话,抬起手,把眼镜举在面前,展现俩人中间。
“......”
她低头看一眼,是碎掉的眼镜。
框架还好,只是有点微弯曲,可镜片完全碎裂,一边全裂,一边还留着半边。
“...丢了吧”
许季西艰难地开口,本身嗓音又沙哑,说出口又费力。
转头继续行走,不会因任何事而停留。
说实话,很心疼。
这副眼镜陪伴她几年,如今被人打坏,内心会止不住的伤心与难受。
“那你呢?”时任檐没有应声,而是放下手转移话题,眼镜随意放进裤兜,才移动脚步。
“我?”
“是。”
许季西仰望天空,乌云已散去,太阳逐渐浮出表面,剥开一层又一层云朵。
视线一点点从模糊到清晰。
“...我近视并不严重,看书很清楚,左右不过200度。”
“眼镜碎了没关系,我...现在不需要”
这是真话,也是假话。
半真半假,令人不信。
时任檐深邃眼眸里透露着异光,如果没近视,戴什么眼镜?
装逼吗?
那绝不可能。
许季西不屑于那般做。
与对方并肩齐走,他侧头看一眼女生。
睫毛长又弯弯,一眨一眨在颤动,双眼皮很是好看,可眼眶却无比湿润。
说到底,终归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没扔之前,都是珍贵,不可分离的物品。
许季西此刻才发现右手上一直拿着矿泉水,可能是心中有事遗忘掉,嗓子很难受,努力许久才能蹦出一个字。
“...谢...”谢你。
那两个字没说出口,本人为此颇为抱歉。
无论怎么张口,声音发不出一点。
前边已经说的差不多,再说话嗓音太沙哑。
时任檐看出她的难受,关心说“不能说就别说,别勉强自己”
伤了喉咙,可不好。
尤其落下病,那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