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院,时任檐拿药回来,跟许季西边走边说“呐,药”
把东西朝许季西脸上挪。
“……”
一定要怼脸吗?
许季西接过,低头打开袋子探了探,里面有两药盒。
啧了一声,把白色袋子打死结,揣进兜里。
蓝卫衣都鼓鼓囊囊,显然不适合装,但硬撑着。
上衣是陆幸然咋天去医院看望许季西,路上顺带许季西行李箱的衣服。
而此刻女生另一手拎着红袋子,里边是咋日穿过的旧衣。
二人走往车道附近人行路,许季西往内走,旁边一堆林子。
“好安静啊~”时任檐发癫说。
不!他只想活跃极其沉静地气息。
“……”
许季西深深瞥一眼少年。
他漫不经心,嘴边叼着不知哪来地一根狗尾草,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
而同一时间,少年轻轻扭头看她。
那深邃地眼很清晰可见的明亮,千万星辰能装满女生,一眨一眨睫毛轻颤,更加吸引人。
许季西面不改色挪开脸,表情淡定扫过一旁森林里。
心想被发现了呢。
女生趁对方没发话,先一步道“医药费多少?”
还记得之前欠过一次,又补充一下:“包上次的”
“共六百,上次四百”时任檐淡淡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钱?”
“你说呢”许季西直视前方,反问。
时任檐像有钱家公子哥,而她不是。
更不像有钱家千金。
她只是被收养的人,花钱不能大手大脚,不是养父母不允许,而是许季西不敢多用,能省尽量多省。
总之不愿意给人尽添麻烦。
说实话,许季西觉得自己只对养父母身上产生自卑感,和同龄人或朋友就不会。
应该是与长辈的相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像个累赘又无能…
果然!许季西自嘲心想:一提到他们,思绪总会莫名低人一等。
“钱是身外之物”时任檐漫不经心走着,嗓音似有似无的吸人探索。
“尽管我家有的是钱,吃穿不愁。但很多事情并不是钱能解决的”
走到拐弯处,许季西下意识停住步伐,整个人呆滞。
丝毫没想到时任檐会这么讲。
时任檐没看她,双手插兜,仰头朝天望了望。
天空白蓝蓝,小片或大片云朵在人的眼睛看不见得速度里飘逸。
云速度极快,肉眼是看不清晰。
“看破了天,就像看破了金钱”
“如果没有钱,我不想当乞丐”
“……”
许季西忍不住无语,还以为时任檐会说什么令人向往的金句,结果还是怕没钱。
嘀嘀,后边有车按喇叭声。
许季西很敏锐,一点动静都能往四周瞧去。
一辆黑色宝马车,慢慢行驶着。
外观形象很独特,拥有奢华气场。
许季西不认识车型,只知道看起来比其他车辆特别,更豪华一些。
窗户落下,入眼是一位红头发的女人,戴着墨镜,一身黑衣衬衫,两头甩了甩秀发,对他俩挑眉,“再搭你俩一次”
再搭?许季西内心疑惑,很记得自己没有坐过别人的车。
除了时任檐的摩托车。
时任檐瞅女生一脸困惑神情,“你那天发烧情况紧急,我只好打电话给她,叫她送我们一程”
抬手指着红发女人,解释“她是我姨,你可以叫她何姨”
许季西沉默,犹豫想着要不要开口?
毕竟不熟悉,对她来说下不去口,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被陌生人称呼。
何付心啧了一声,对少年翻了个重重白眼,随即亮闪闪盯着女生,温声细语:
“别听那个狗玩意讲话,我不过比你们大两轮,你可以叫我姐姐”
“…姐姐”许季西像蚊子地声音喊了句。
整个人僵硬,小动作却不少。
她双手紧紧捏着衣角,脸颊升起淡淡的红润,似乎脸皮很薄,低着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何付心唉一声,转头对时任檐挑眉,‘你看我轻轻松松就获得她的称呼,而你太落后了’的表情。
时任檐忍不住想,老牛吃嫩草!啊屁!姨又不是男人,不算老牛,只能是老人。
侧身对女孩说“这里离我们青里村挺远,可能要走五六个小时。我想我走不了,所以上车吧”
许季西刚想摆手拒绝,就听阿姨道“妹妹千万要坐车,不然…”厌恶眼盯着男生,一字一句:“狗逼要发疯”
“……”
你点谁呢?
时任檐一脸沉默不语,本想怼回去又怕许季西真走路回去,便硬生生忍下。
抛弃名声,也不想抛弃任何人。
许季西偷偷瞥一眼身旁的人,瞅见他阴沉着脸,随时都要生气,可能被人说对了话。
“好。”她点头应,不再推脱。
时任檐才松了一口气,先一步开后门,故作绅士:“女士优先”
“……”
前排何付心瞧见这一幕,脸上浮现满满的嫌弃,张嘴就来:“有病”
不愧是狗逼,最爱发神经。
许季西脸上有一丝小尴尬,又很快被冷漠神情所送走,先对年长阿姨鞠躬道谢:“真的非常感谢您”
“不需要行这么大礼”何付心连忙说“快快快起来”
许季西起身坐进车,往左边靠了靠,身体坐的极其端正,一点不驼背。
何付心见女生这一套仰头挺胸流利的动作,瞬间被感染坐直。
少年随后进了车子,边系安全带边说“许季西,把安全带系上”
后者呆呆系上,一脸正直。
“……”
不愧是祖国花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