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身纯蓝休闲衣,长袖遮住手腕上的某为运动手环,下半身工装黑裤。
头上戴顶棒球帽,没戴眼镜,绑着低马尾站电视旁边,面若含冰,长的漂亮。
五官特别张扬有英气,气质越发清冷眼镜下纤细羽睫毛轻轻颤,那藏不住的忧郁,乌黑眼瞳里,全是破碎凄凉。
舅母思索片刻,收回视线。
许季西张了张口,又觉得两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人戳破这张虚拟的纸。
而舅母身为长辈,不能不敬,那此番话,就由她来断。
“舅母,如果没事...我想回去”
“……”
舅母一声不吭拿起桌上遥控器,关掉电视,对上她的视线,后者面无表情眨眼。
“为什么”
许季西沉默不语,垂下眼眸遮住不解和迷茫。
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成为讨人厌?
只知道陆幸然讨厌她。
而陆幸然是舅母女儿,自然有权利赶走她。
舅母昨日在场,自然明白孩子们的针锋相对,叹气道“如果是因为幸然,那更不能放你走了”
“为什么!”许季西抬头反问。
舅母摇了摇头,起身直言:“我怕你丢人”
“我...什么时候丢人?”许季西艰难开口,强烈情绪猛然升起,几乎压制不了。
刚来没几天,就背上莫名的锅,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舅母不想她回去养父母那边,只能狠心说“你爸妈被你害死出车祸,你活着都已经是上天给的慈悲”
“别像白眼狼一样,往别人家跑,给别人尽添麻烦”
许季西突然飙起完全压不下的情绪,一股脑冲出门,踉踉跄跄跑一阵子,去到炎热的光芒下。
跑不动,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眼角泛红,眼神黯淡无光,内心充满无助和愧疚。
是啊!
她老是给任何人添麻烦,没有一天是安心的。
可是...爸妈的死怨不得她呀...
少女表现出淡淡的悲伤,缓缓闭上双眼,回忆起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刻骨铭心的记忆里,有温暖、迷茫、痛苦等存在——
“喂!”
“这不是睡觉的地方”
熟悉又陌生地男声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有一束黑影遮住刺眼太阳,在强烈光芒下不单单照亮一人。
时任檐姿态懒散站着,宽大冲锋衣遮住厚实上身,一手拿着狗绳,很明显在遛狗。
他双手交叉,漫不经心瞥她一眼。
“感动哭了?”
“……”
不会说话就别说,可以吗?
许季西撇过头去,不想同他讲话,即使行为不礼貌,但毕竟经历刚才之事,没情绪与他聊天。
“好吧”时任檐毫不在意她的无视,侧身摸了摸汪个不停小黄狗。
小狗头被摸的舒舒服服,忍不住叫喊:“汪汪汪”
许季西有点触动,垂头盯着它,不好情绪逐渐放淡。
时任檐放下绳子,在她没注意地视线里弯了弯唇,靠在树旁边,饶有兴致地瞅这一幕。
他记得她小时候很喜欢狗——
小狗一直叫不停,围绕着少女转圈圈。
许季西被它可爱到,惹起一阵难受的感觉,手僵在空中,想碰狗又不敢碰。
最终耐不下心,许季西捏着衣角对上他关注的目光,双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一条狗,女生感到超级不好意思,想要撸狗,却不能擅自下手,要经过主人同意才行。
时任檐不正经地挑了下眉,深邃的眼瞳里有莫名笑意,微翘的嘴角有着不羁地张扬。
斜靠着身子全然不在意树脏不脏,吊儿郎当的少年非常肆意,有青春期的潇洒又懒惰。
“怎么?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虽然我的容貌令人羡慕,多少人想拥有,但千万不要太爱”
“因为我不会割舍给你”
“……”
“你太自恋”许季西忍不住直言。
少年一脸不信,对她颇有防备。
她咬了咬牙,不想被人误会,扯起假笑解释:“你真想太多,而且咱俩不同性别”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男相女身”
“……”
对方被怼无话可说,许季西高兴一点,语气淡淡:“昨天的事,谢了”
时任檐挑眉,一下明白,原来是感谢黄升的事。
提起黄升,他突然想到他与黄升并不太认识。
怎么说呢?
在同一个村,并不代表谁都要认识。
而且时任檐只是在救对方母亲后所认识黄升,而黄升对他的恶意,时任檐其实不知道。
即便知道也无所谓,拦不住他要救人的心。
许季西想起来对方应该不知道自己名字,为了小狗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许,全名许季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