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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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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胖子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个对危险特别敏锐的小市民。

他听得出来阮云琛话里的弦外之音。

他放下泡面碗的动作慢了一拍,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了。

“你的意思是......?”胖子少见地收敛了笑,表情里带了几分认真。

阮云琛“嗯”了声,没急着答话,只是手指在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是在测量这小小空间里的空气密度,“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多少担忧,却压得胖子胸口发紧。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摆出一副“思考人生”的神色,实际上是给自己争取几秒钟的缓冲时间。

“你继续保持接触,但别太过了。”阮云琛看似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像是随口提起某天晚上几点的关门时间,“少说多听,有什么新情况就告诉我。”

胖子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可能又被推到了某种火山边缘。他没说话,眼神却很复杂,像是在认真衡量这话的分量。

胖子多少感觉到那个合伙人的不对劲了。

谢胖子这个人,说到底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市民,生性乐观,脑子灵光,胆子却不大。

成哥的出现对他来说,本来是天降喜事,一下子把他的网吧计划推上了快车道,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总是让人越想越发毛。

一开始,一切都顺得不得了。

成哥熟人多,路子野,事情办得干净利落。他陪着胖子跑手续、选地址、对接装修队,甚至连网线安装这种琐事都一并操办了,效率高得让胖子感动得想给他送面锦旗。

可感动归感动,胖子没那么容易昏了头。

生意这东西,水浅王八多,尤其是城北那片。成哥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偏偏挑上了他这个小摊老板?

说实话,谢胖子一开始是不疑有他的,毕竟合伙开网吧是他自己的主意,成哥只是刚好在这段时间里冒了出来。

可人有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现某些“说不清”的地方,就比如......一个外地人,怎么会对城北那种连警察都绕着走的地儿熟得跟自家后院似的?

成哥在城北那片的“面子”确实大,胖子没少见过。

走在巷子里,随便喊两嗓子就有人应声,头天晚上说要个场地,第二天就有人把钥匙送到手里。

胖子嘴上喊得欢,心里却总觉得这事透着点邪性——这种面子,不该属于一个正经的外地生意人。

再比如,成哥的那些“小兄弟”。

胖子一开始没当回事,觉得不过是些送货、跑腿的杂工,可后来才发现,这些人每次来都盯着他看,眼神比刀子还冷。

胖子自认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每次对上那些目光,后背都隐隐冒汗。

最不对劲的还是成哥本人。

他在网吧筹备期间堪称事无巨细,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连桌椅摆放都要过问,可等到网吧开业了,他却突然“人间蒸发”。

胖子嘴上说得轻松:“成哥忙啊,谁像我天天闲着吃泡面?”心里却明白,这位“合伙人”出力越多,藏得越深,越让人捉摸不透。

胖子心里不是没怀疑过,可他一直装得很聪明,甚至聪明得有些过了头。

他知道,这事要是真捅开了,可能连命都搭进去。他想得很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傻是最安全的对策。

所以当阮云琛站在柜台边提到“低调”这两个字时,胖子手里的泡面差点洒了。他垂下眼,筷子在碗里慢慢搅着,心里却乱得像煮沸的水。

难不成阮妹妹知道了什么......?

对...对,她是警校的学生,在北户派出所实习,她爸——虽然她一直叫人家“叔叔”,但是她爸也是个警察。

阮云琛说的话,胖子不敢不听,也不能不听。

成哥真的如他所料,是个麻烦。

可一向嘴碎的胖子现在一点儿也不敢问,他甚至不敢抬头。

——人活在淮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别把命丢在不该丢的地方。

他懂这个道理,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在成哥面前低头哈腰,做一个“听话的合作伙伴”。但此刻,阮云琛的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扎得他后脊梁一阵发凉。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埋头把泡面吃得更快了。外面的风声透过门缝灌进来,吹得柜台上的账单翻动了一页,像是在提醒他,这场“合伙生意”,已经翻到了另一个不太好看的章节。

阮云琛没有再逼他,只是靠着柜台,目光垂下,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放心,不会真让你跑到火线上去。”

这话让胖子稍稍松了口气,可松气归松气,他是个现实主义者,没那么容易被三言两语打发掉。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会有事情吗?”

阮云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话音落下,柜台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

阮云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站在那里,手指在柜台边轻轻敲了两下,想给自己的思绪找个出口。可答案并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她没办法用几句话就能让胖子心安。

李成庆,或者说王赖成——这个名字在她脑子里盘旋不去。

他的脸、他的纹身、还有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让人一想起来,后背就冒着冷气。

王赖成在警方档案里是金融惯犯,可李成庆不是。

阮云琛能认出他,完全是因为过去在和安堂的经历,而这段经历,她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不能说的。

警方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抓人。

李成庆的底细,廖致远知道一些,但也只是猜测。更何况这些猜测来自他们的私人谈话——一场没有书面记录,也没有后盾支持的对话。

要把这种“凭空捏造”的线索当成依据?

别说警方了,连阮云琛自己都觉得滑稽。

尽管廖致远会把这个情况上报,可是否能将“金融惯犯”与“和安堂旧案”串联起来,根本没个准信。

而且“和安堂”这个名字,对某些人来说,早已是一块“落满尘土的旧碑”。

五年前,警方强行将案子结掉时,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势力被彻底捣毁,犯罪链条不复存在。

尽管廖致远三番五次地强调和安堂的首要人物宋祈逃亡海外,可所有努力都像是撞在棉花墙上,没有回音。

结案了——案子明明没完,却因为找不到其他的证据,也抓不到宋祈的人,案子就被草草盖了章、写进档案柜、锁了抽屉,再也没有人提起。

这样的处理方式,像是一场慎重的告别仪式,将案件的余烬打扫干净,好让人们看见一片洁白无瑕的地面。

至于藏在灰烬里的残火,有没有可能再次点燃,那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从当时的光鲜数据来看,一切都符合期待:□□团伙瓦解、民众拍手称快,案件侦破的消息在宣传栏上挂了足够久,像一枚精心擦亮的徽章,为某些人的履历添上了金光灿灿的一笔。

阮云琛知道,胖子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不像她,也不像廖致远,没见过那些淌血的暗巷,没碰过冷得发凉的刀刃。

谢林利是淮龙的平民小市民,日子也不过是掰着手指头算的三餐四季。让他去面对这些,他未必有承受得起的本事,也未必有躲得过的运气。

但阮云琛却不能轻易给他答案。

告诉他“没事”?这话太轻飘了,不负责任;告诉他“有事”?那更像是把他往深渊里一推。

她站在那里,目光微微垂下,却久久不知该如何作答。

胖子这人,嘴上爱碎叨,但脑子转得快得很,尤其是关键时刻。阮云琛清楚,他能听出话里的犹豫,能从语气里捕捉危险的影子。

与其多说,还不如不说。

他挠了挠头,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但语气里却藏着几分真心的请求:“出事了可得护着我点,别让我被人打得满头包,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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