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光被沈先生喊进了书房。

沈先生：“知道我让你进来为了什么吗？”

沈和光：“爸爸您说。”

沈先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和光身侧的手动了动了。

以前如果他听到这种话，估计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解脱。

沈和光：“嗯，我不是一个好儿子。”

所以别对他觊觎期望，也别插手他的任何事情。

沈先生：“别以为你这样说我我就原谅你，如果不是你姐替你说话，你现在早就在去往国外的飞机上。”

沈和光没说话。

沈先生：“你可以继续留下来读书，那个男生你想喜欢也可以继续喜欢，不过我不会承认他。”

沈和光：“法律承认我们就够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傻傻等待父母期待的孩子了。

沈先生抿唇，这动作表示他在压抑着的怒火：“你两年之内完成大学，至于孩子，医院那边会协助你们要一个优良血统的后代。”

沈和光眉心拧紧。

他下意识想反驳。

可收到的教训让他把话拦在了嗓子眼。

目前说孩子的事情太久远，他现在要做的是留下来。

他没说话，沈先生把他的沉默当做是默认。

沈先生语气不耐烦：“出去吧，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找你姐，她不像你这么清闲。”

沈和光轻声应了一声离开书房。

他们的管家把他的手机以及其他电子设备送到了他的房间。

沈和光迫不及待拨打了燕绒的电话。

几次都被挂断。

沈和光完全坐不住。

他想把好消息跟燕绒分享。

拿上外套他出了门。

到了燕绒家楼下，屋子里没亮灯，他在楼下徘徊，时不时往楼上看一眼。

九点左右，韩娇带着小坚回来，看到站在单元楼外面的他。

韩娇：“小光？”

沈和光身子一僵，故作轻松上前：“阿姨，我来找燕绒，他不接我电话。”

韩娇：“他跟一一去喝酒了，天气冷，你上楼等吧。”

沈和光：“不用，我过去找他。”

韩娇：“知道他在哪儿吗？”

沈和光：“我有瞿一电话。”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韩娇想说什么，可想到自己那些并没有好结果的经历，也并不能给孩子什么可取性的建议。

沈和光给瞿一打了电话。

对方语气说不上好，可最后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这会儿燕绒已经喝多了。

双眼迷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瞿一在旁边跟沈和光说了这会儿话他都没反应。

瞿一：“别喝了，等会儿沈和光过来找你。”

燕绒：“胡说！沈和光出国了，他，他要跟别人结婚，还要跟别人生小孩儿。”

越说越委屈，眼泪跟珍珠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瞿一：“他说他不出国了，等会儿过来跟你解释，你清醒点。”

燕绒摇头：“你骗我，怎么连你也这样，呜呜呜，谈恋爱好难啊，怎么这么难！比写论文还要难。”

燕绒趴在吧台上眼泪往下掉：“不对，我还没谈恋爱呢，我好可怜，你抱抱我，你快抱抱我嘛。”

他抱着瞿一的胳膊撒娇，瞿一一边憋笑一边拿手机录像。

瞿一：“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家沈二少啊。”

燕绒凑到他脸上看：“我知道你不是沈和光，你是我的好朋友瞿一，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好朋友！”

燕绒：“瞿一，我好爱你哦，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瞿一肉麻抖胳膊：“好好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先放开我。”

燕绒：“我不要，我放开你就跟别人跑了。”

瞿一无语：“你以前喝多了怎么没话痨的毛病？快松开。”

燕绒：“就不就不，你快抱着我嘛！”

瞿一：“……你清醒之后会后悔的。”

燕绒哪里听得进去。

所以沈和光进来时就看到瞿一抱着燕绒小声安抚的样子。

他大步走上前，看到燕绒脸颊泛红，意识模糊。

沈和光：“这是喝了多少？”

瞿一：“没数，反正不少。”

沈和光伸手要把燕绒接过去，瞿一推开了他的手。

瞿一：“现在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我带他回家吧，你明天再找他。”

他带着人站起来。

刚刚那个抱着他不撒手的醉鬼这会儿陡然清醒。

他皱着鼻子在瞿一身上一通嗅：“你身上怎么有沈和光信息素的味道？”

瞿一：“……你闻错了。”

燕绒：“就是就是，我跟他交换过信息素，对他的信息素最敏感了，才不会闻错。”

瞿一脑袋疼，把他转向了沈和光：“人在这儿，你自己跟他说吧。”

燕绒脸颊通红，呆呆盯着站在眼前的人：“沈和光？”

燕绒：“不是，沈和光他走了，他要跟别人结婚生小孩了。”

沈和光眼皮跳了好几下，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垂头跟他鼻尖对着鼻尖。

沈和光：“不走了，我不出国了，就守着你。”

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信息素认出了对方，互相缠绕吸引。

燕绒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抓对方的耳朵。

热乎乎的，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