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绒让司机在人少的地方停了车。
沈和光跟他一起下车：“我也不想被围观。”
沈家负责接送他的车已经是车库里面比较普通的一款，可在校园里还是太扎眼。
燕绒看着车子开走，欲言又止。
燕绒：可你比车子还扎眼啊！
谁不认识金融系的沈家二少啊。
就是燕绒这种不逛学校论坛的人都听说沈家二少报道第一天就因为逆天颜值出名了。
“我跟二少好像不顺路。”
沈和光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我说要跟你一起走了？你还挺自恋。”
燕绒：……呵呵。
“那二少慢走。”
沈和光扬长而去。
燕绒也往计院的方向走。
上了大学之后他忙着兼职也不住校，在同专业也没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进了教室找了个前排位置坐下。
没五分钟，身边罩下一道阴影。
瞿一吸溜着咖啡坐到旁边，顺手把另一杯放到他面前。
燕绒无语：“你干嘛，这又不是你专业的课。”
瞿一：“我旁听不行吗？”
燕绒：“神经，我都跟温老师说了会去实验室，你怕什么啊。”
瞿一面无表情：“怕你像高中那会儿一样临阵脱逃。”
燕绒沉默了。
高三他有一次保送机会。
可那年小坚腺体情况不容乐观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小姨身体也不好，他负担不起大学学费。
所以保送面试他中途跑了。
失踪两个小时，瞿一在江边找到他时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又道歉把他抱到怀里。
那是燕绒第一次看到瞿一哭。
“呜呜呜，燕绒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求求你了。”
直到现在燕绒都还记得江边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冷风。
以及抱着他的烫人温度。
从那往后遇到任何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都下意识去问瞿一。
想到当年燕绒尴尬挠脸：“当时思想不成熟，现在我都多大了，你还瞎操作。”
瞿一：“多大都是我好大儿，爹得为你操心一辈子。”
燕绒：“滚呐！”
-
瞿一陪了两节课。
一下课就拎起燕绒背包往外走。
燕绒扯了两下没扯过他。
“你来真的？”
瞿一揣着兜装得一脸高冷：“废话，我都来这儿了......你脸怎么回事？”
刚刚瞿一一直坐在燕绒右边并没发现燕绒左边脸的情况。
他捏着燕绒的下巴，表情十分严肃。
“谁打的？！”
下课时间走廊都是学生，他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行注目礼。
燕绒尴尬拉他胳膊：“你喊什么，我昨天喝多了回去撞门上了。”
瞿一眼神犀利：“真的？”
燕绒：“骗你干什么，要有人欺负我，我恨不得第一个喊你帮我揍他。”
瞿一扒拉他的衣服，见他身上没有其他伤才信了他的话。
“擦药了没？”
燕绒推着他往前走：“擦了擦了，你不说我都忘了脸上有伤了。”
瞿一没好气：“缺心眼，走路也能撞门上，怎么不撞傻你。”
燕绒：......
有时候真想绝交的。
-
温老师是瞿一舅妈。
他把燕绒押送人面前。
“舅妈，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可得保证他保研成功啊。”
他厚脸皮的程度让燕绒觉得丢脸，一个劲掐他后腰。
“你干嘛掐我，咱有后门不走不傻子吗，是吧舅妈。”
温老师无奈：“燕绒的实力用不着走后门，你这话要是让人听去了指不定怎么给他招黑呢。”
瞿一一拍脑门：“嘿！倒是我傻了，反正我把他交给舅妈了，可不能让他受欺负。”
温老师没好气：“还用你说，有时间给你舅打通电话，不然他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没机会送出去。”
瞿一高兴了：“还得是我舅，年年生日不忘了我，正好我有时间，去找他喝酒了。”
温老师巴不得他赶紧走：“去吧，少喝点啊。”
瞿一人已经走远：“知道了。”
“燕绒你能来我很开心，”温老师眼神很温柔，“我不光是因为一一的原因才对你照顾，我是觉得你真的适合走科研这条路。”
燕绒受宠若惊：“我吗？”
温老师：“没错，我的眼光不会错，燕绒，我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
燕绒很容易被这种鼓励打动。
他充满鸡血：“我一定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温老师笑容都爽朗了：“好，我先带你去实验室。”
计院实验楼是前两年刚建的，跟计院教学楼相隔甚远，选址在了金融系旁边。
两层楼极具设计性，远远看去像是绿色代码，所以得名“码楼”。
温老师的2号实验室在二楼，旁边就是她的专属办公室。
燕绒被温老师带进实验室做了介绍。
2号实验室加上他十二个人，八个硕士，三个博士，再加他一个本科生。
“以后跟着你闫师姐，她是你们的大师姐，博士毕业以后会带学生，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温老师招手把一个漂亮的女Omega喊过来：“淼淼你看着给燕绒安排任务，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盯着他们。”
叫闫淼淼的大师姐：“好的温导，您去忙吧。”
温老师离开之后一群安静的学生瞬间不淡定了。
“本科生怎么进实验室来了？”
“你什么来头，温导竟然舍得让大师姐带你。”
“你长得真好看，有对象吗？”
燕绒被人围在中间脑袋都大了。
大师姐敲桌子：“都干什么呢！论文发表了？实验数据拿到了？温导交给你们的活做完了？”
大师姐一连三问全都老实坐回自己位子上。
闫淼淼给燕绒安排了她旁边的工位。
这位大师姐忙着跑数据，没给他安排任务。
中午大家三两成群出去觅食，也没人喊他。
到了下午实验室人少了一大半，就连大师姐都不在。
就更没有人跟燕绒说话。
好在燕绒因为兼职原因要经常融入新环境，早就习惯了这种被边缘的感觉。
不过在实验室发呆也不好，他把实验室的地扫了，又把饮水机的桶装水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