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五皇子和穆世子离开,林景和看向褚清漪的眼神更亮了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在褚清漪的指导下练习得更加认真了些。
“林公子不妨先歇息一会儿?箭术练习非一时之功,不必急于一时。”见林景和脸色泛红,方才两箭的手已经有些不稳,褚清漪从碧瑶手中拿过茶水递给林景和,开口道。
林景和从怀里掏出帕子,细细将手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后,方才双手接过抿了一口,眼中带了些惊讶,“多谢郡主,是菊花茶?”
褚清漪点了点头,“方才五皇子殿下让人送来的,菊花茶清热功效甚佳。”
“五皇子准备周全,是景和疏忽了,让郡主劳累许久。”林景和敛了笑意,微微有些懊恼道,方才自己只顾着在郡主面前表现,竟忘了准备茶水,还劳烦五皇子遣人送过来,实在是有些不应当了。
“无妨,不过是指点两句罢了,谈不上什么劳累。殿下向来细致,你无需放在心上。”褚清漪摇了摇头,轻声道,“过犹不及,林公子今日练习已经够了,不如先歇歇吧。”
“郡主说的是。”林景和乖巧地应了,吩咐身边的侍从将弓箭收了回去,又开口询问道,“郡主可有什么其他想去的地方?”
“寻一处清静的地方歇歇如何?”褚清漪想着要说的话,温声开口道。
林景和点了点头,跟着褚清漪一道寻了一处清静无人的亭子坐下了。
“先前林夫人来府上提及亲事,我很有些意外,这可是林公子自己的意思?”
突然被褚清漪提及此事,林景和一下子神色便紧张了起来,挺直了背脊,看向对面的女子,话说都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先前母亲上门求亲实在是有些冒昧,还望郡主见谅,我,但我的确心慕郡主许久,若郡主不弃,可否给景和一个机会?”
闻言,褚清漪一时对林景和的话中所提“倾慕许久”有些不解。
她与林景和算起来今日才算是第一回正式见面,便是先前在长公主府林景和无意中瞧见过她,那也算不上是心慕许久?但林景和看着也不像是在油嘴滑舌之人,难不成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林公子先前见过我?”想了一会儿,褚清漪直接了当地问道。
林景和脸上有一瞬地不自然,眸光闪了闪,声音低了些,方才犹豫道,“郡主许是不记得了,两年前郡主与我的确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褚清漪皱了皱眉,两年前,两年前她可没回过京城,哪里会与林景和见过面?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公子可是认错了人?我先前并未回过京城。”
听到此话,林景和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我并未认错,我与郡主初次见面也并非是在京城,不知郡主可还记得两年前曾经去过玉溪县,当时曾擒过一个街上偷人钱财的小贼?”
褚清漪眉角微扬,玉溪县?两年前她倒确实去过,当年母亲自幼交好的一个手帕交家里出了变故,她便跟着母亲前去探望,途中也曾路过玉溪县。
至于抓贼一事,好像也是有这回事儿,当时似乎是有一个小毛贼偷了老妇人的钱袋子逃窜恰好被她看见,便让她和母亲捉住送去了官府。
她还记得当时有个见义勇为的书生跟着一道追过来,不过看着瘦瘦弱弱的,才跑了几步路便喘着粗气,没追到贼自己倒是摔了一跤,她见此便让红绡将人送去了医馆,也没上说几句话。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林景和两眼,有些迟疑道,“你是那个追贼的书生?”不是她没认出来,实在是林景和如今的模样与当初实在相去甚远,身材健硕了不少。
林景和伸手捂住额,脸色泛红,很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正是。当时我正巧去玉溪县祭祖,路上曾与郡主有过一面之缘。”
这事儿说出口实在有些难堪,当年自己一心读书,身子文弱,在街上逞能去追小贼,结果贼没追上倒是自己受了伤,还劳得郡主一个姑娘让侍女送去了医馆。那次之后,他觉得实在丢人,回府后便求了父亲为他请了武指师父,习得了些防身功夫。
当初他未曾知晓郡主身份,只觉得那位姑娘人美心善又难得有一身好武艺,直到前些日子在长公主府他才将人认了出来,心便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只是郡主身份贵重,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恐怕也只是空想,故而他终究没有鼓起勇气在长公主府上前同人搭话。
但正巧当日他回府心不在焉的时候被母亲问起婚事的时候,他一时没注意竟失口说出了郡主的名字。
事后,他没想太多,更没想到母亲当天便瞒着他去了镇远侯府为他求亲,晚上才对他提及此事。他恼怒失措之余,听母亲说穆老夫人并未一口回绝亲事时又心中多了些隐秘的期许,或许,他也可以有机会......
前两日他不抱什么希望的邀约了郡主一同来踏春宴,没想到竟得了郡主应允,今日郡主待他又这般亲和,还愿意教他箭术,他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