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殿下如此无情,他又生得木讷呆笨,能得几时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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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沐浴更衣过后,赵懿安回了卧房。
她坐在四处系着红绸的卧房内,由云想替她擦拭着长发。
累了一天,赵懿安此时舒服得昏昏欲睡。
头发擦得半干时,申时酉在侍从的簇拥下推门而入。
沐浴过后,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他没有穿常服,而是换上一身崭新的婚服。
玄色衣裳,配以红色镶边,发冠束发,衣着给人增色,将平日里温和谦恭的人也衬得庄重大气。
赵懿安不由得多看了好一会儿,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屋内众人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云想走之前还不忘将手里擦头发的帕子交到申时酉手上。
房门从身后合上,申时酉顿了顿,装作镇定上前继续替赵懿安擦拭长发。
陌生的气息靠近,让赵懿安有些不太适应地偏了偏头。
身后之人的动作在她的下意识避开下一顿,赵懿安这才反应过来,没再动作,由着他服侍她擦干发丝。
他的动作不太熟练,手下力度过于轻柔,倒像是隔着一层棉帕在轻轻地抚摸。
赵懿安失笑,随意开口道:“是谁让你换上这身衣服的?是不是暖香那家伙?”
申时酉垂首抿唇浅笑:“是,殿下猜得不错,暖香姐姐同某说这是规矩。”
“嗯?”赵懿安笑道:“你年长于她,没得倒叫她姐姐,叫暖香就是了,她惯会骗人,日后她的话要少信;再则,以后在我面前便不用再称‘某’了,称‘我’便是。”
“是,殿下。”
“好了。”赵懿安喊住他,“头发也差不多干了,你下去换身常服休息吧,这一身虽好看,穿着难免累赘,今日也累了一天了。”
赵懿安说着,兀自往床榻边走去,她也很累了,想早些休息。
待她在床沿坐下时,抬头却见申时酉仍在原地没有动作,赵懿安不由疑惑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事?”
申时酉一时不语,面色开始泛红,他想起宫廷内侍这一个月来的教导,昨日临行前那位内侍还在嘱咐他,要引导公主殿下对他产生兴趣,万不可矫情扭捏,时不我待。
不可矫情扭捏,不可矫情扭捏,殿下是他的恩人,如今是他的君也是他的妻。
申时酉轻轻呼出一口气,缓步上前,跪在赵懿安的脚边。
他想起这些时日内侍的教习内容,抓起赵懿安的手,放在他的衣领上。
“时酉......我虽愚笨,但是礼制规矩也都是熟记于心的,是以暖香不曾欺骗到我,是我自己,我想将这身衣服穿到殿下跟前。”
申时酉说着,慢慢抬头直视着赵懿安的眼睛,“殿下不想看看我这件衣裳里头穿的是什么吗?”
赵懿安一个激灵:?
还有余兴节目?
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秀气面孔,面上绯红的色彩,含着春水般清澈的眸子,红润饱满的嘴唇,赵懿安有些不争气地悄悄咽了咽口水。
看,必须看,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她要还不看那多不解风情啊。
“如此......”赵懿安装作平静地含笑开口,“不敢辜负美人意。”
她说着,修长纤细的手指沿着衣襟缓缓下移,将那条玄色的腰带一扯,外裳便松散开来。
长而宽的腰带被她绕在指尖把玩,玄色的腰带被手的主人灵活地缠绕在指尖,像是在恶趣味般戏耍着什么。
申时酉连耳尖都红了,不敢在对上她的视线。
赵懿安看着他如此害羞的模样,有些好笑,这人实在是腼腆性子,难道她看着是很急色的人吗?让他这么迫不及待献身。
“不必勉强自己。”赵懿安稍微拢了拢他的衣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急于一时。”
她的话音刚落,手背上就被附上一只灼热的手掌,将她的手心按到他的喉咙下方,沿着肌理慢慢下移,触手温热结实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