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也耐的住性子,就这么看着他,非要得到答案。
孟夏早上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就有预感他说的人是她,不是她自恋,是他再说的时候,是看着她说的。
莎士比亚的名言里面有一句是这么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眼睛不仅是心灵的窗户,更是一个人情感的宣泄口。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看着她说的,当时的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所以选择忽略,现在不同了。
孟夏了解他,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陆骄阳还是那个姿势,把玩着她的手,时不时捏捏她的指节,不痛不痒,还有点舒服。
她脱鞋跪坐到沙发上,近距离盯着他,见他仍然不为所动。
索性大着胆子跨坐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轻啄一口,佯装凶恶:“陆骄阳,快告诉我。”
陆骄阳愣住,见她坐上来,下意识虚抱着她,怕她没坐稳掉下去,直到唇上覆上她温热的唇,眼底颤动,却很好隐藏住。
孟夏不死心,又亲上去。
不是亲。
是啃——毫无章法的啃了一口。
陆骄阳倒“嘶”一声,败下阵来,喉结一滚,低哑着声:“你是属狗的啊,这么凶?”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呛他:“你才是狗,你狗尾巴草。”
他无奈反笑,“狗尾巴草还不是你喜欢。”
“不告诉我,我就不喜欢了,寒假我就回清城把我外婆家附近的狗尾巴草全拔光!”孟夏秀眉蹙起,威胁他。
陆骄阳“啧”了一声,看着她缠在他身上,拍了拍她的臀,微含警告,“你胆子大了,敢这样坐在我身上。”
孟夏被他这一说,不安的动了两下,眼神虚浮,对上他的乌眸,气性又上来了,“少转移话题,说,到底为什么因为去学法,如果只是因为我才去学法,你——”她斟酌了一下言辞,“你这样太儿戏了!”
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两个人靠的实在有些近,她不听话的发丝跑到他脸上,有些痒。
陆骄阳环住她腰身的一只手改到前面勾住她耳侧的一缕头发卷在手指上玩,撩开垂下的眼帘看她,“你确定要知道?”
孟夏任他玩自己的头发,她现在只想知道原因,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要。”
“还记得丁柔吗?”他冷不丁的说出一个名字。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还记得高一的那场篮球赛,丁柔在背后说了你什么吗?”陆骄阳慢慢带她一点一点回想。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场篮球赛,那是她第一场看懂的球赛,所以记得很清楚。
记得他在场上的精彩发挥,记得那一身火红色的球服,记得他在场上飞扬的身姿。
不过那天对丁柔的说的话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还是有点印象的。
“我记得,她说我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她语气平稳,没有起伏,很显然丁柔的那一番话已经影响不了她了。
陆骄阳绕开缠在指尖的发丝,梳开,整齐的挂在她耳边,语气和缓,“之后,你那两天都因为她闷闷不乐,还一个人躲起来哭,还记得吗?”
“嗯,记得。”那会儿,她还因为这件事躲开他,一个人跑到白鸽公园里面。
“后来的事你也听温暖说了,我找了我爸,他帮我找了一个律师来解决这件事,结果很公平,所有欺负霸凌的人都受到了惩罚,那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想要真正保护好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最有用的武器来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
“这个武器就是法律?”孟夏替他把话说完。
陆骄阳点头,“所以我学法不能算是儿戏,虽然我爸本来也是想要我学法,但是更大原因是我也更倾向想去学法,只是因为你,我更加坚定我想学法的决心,你不用有负担和顾忌,我也在为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努力,而我的选择也没错。”
孟夏垂下眼眸,思量他的话,“那你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才肯和我说?”
“怕你想到不好的事情。”他说。
原来是这样,他不想让她在回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再去揭开那层伤疤,所以避而不谈。
孟夏知道原因,眼眶渐渐泛红,“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不和我说当年在白鸽公园晕倒救我的是你,也不和我说当年那个给我递纸巾安慰我的人是你,就是怕我想到不好事情?”
陆骄阳神情一晃,颤着声:“你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早就知道了。
那次她知道自己快离开南城的时候,站在那栋房子的面前就知道了。
也知道为什么陆骄阳会这么敏感的察觉她所有的情绪。
是因为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孟夏点头,“知道,还记得在那次医院那次嘛?就是……也被你看到我躲在医院楼梯间哭的那次。”说到这她就有点忸怩。
看出来她的羞赧,他浅笑道:“记得。”
孟夏拉着他的右手,指着他大拇指边上褐色小痣,“你那次给我递纸巾安慰我的时候,我看过这颗痣,后来在医院,你掏纸巾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认出来了,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陆骄阳摩挲那处的小痣,扯唇,“原来是你出卖了我。”
孟夏不满他的话,拍了拍他的手,凶道:“出卖什么,要是它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那你晕倒那次,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他转移话题。
她实话实说:“那次是我推测出来的。”
他眉梢上扬,“嗯?”
“其实我也是无意间推测出来的,余征之前和我们聊天说过,你之前在初二暑假救了一个人。”
“那时候我没放心上,后来我在你身上闻到过一股类似薄荷的清香,跟救我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像,之前在云州岛上我问过你,你是不是喷了什么东西,你说没有”
“可是我们身边这么多人,只有你身上有这个香味,这个推测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
陆骄阳听完,眉心一动,抵着她的额头,“你的直觉没错,那个人是我。”
他慢慢将事情叙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