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才念书:[就这么一下下,你发了快六十条消息给我。]
羽:[欸嘿,你回我啦。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啰嗦了?打扰到你了?]
冬天才念书:[没有。我明早就回家了,东西不多,已经收拾好了,不需要你帮忙。你也是明天回家吧?]
羽:[嗯嗯,我也明天回去,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包好了。]
冬天才念书:[所有?下学期不来上学了?]
她在开玩笑,而沈秋羽却是认真回复她:[来呀,当然要来。]
[就是下学期不住宿舍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嘿嘿。]
原来是这样,确实,在外面租房子的话会舒服一点,毕竟每个人的作息不一样。她给沈秋羽回:[水望大道那边?]
羽:[对呀,离宿舍近,已经重新装修了一遍,空置着散甲醛,到时候欢迎你过来玩。]
虽然不会去,但贺冬书还是应下了:[好啊,想吃什么水果,我给带到你的小家去。]
那边回得很快。
[蓝莓吧。我喜欢蓝莓。]
不一会,沈秋羽又发了条语音过来,贺冬书点开,这次沈秋羽没夹着嗓子了。
“不过不用你带,我会买好所有东西,等待你的大驾光临。”
院系之间的放假时间并不统一,她拖着行李箱出校门时碰见了要去图书馆复习的季源洲,还是他先打的招呼。
似乎每一次相遇,都是他先见到她。
“冬书!你是要回家了吗?”
他背着那款最常见的红色书包,笑得很标准,“箱子重不重,要不要我帮你带到门口去?”
图书馆和校门不顺路,贺冬书站定后摇头,“不用不用,你们还有几门没考?”
“两门,我买了后天的飞机票。”
“那你马上就要解脱了,你是要去图书馆吧?”
“嗯嗯”,季源洲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说:“这一次我会检查手机的,保证不会让闹钟吵到大家。”
他说的是之前俩人相遇时的情景,贺冬书不禁笑出声,“那你可要按时吃饭复习,人走的时候记得把手机也带走,这回还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给你关闹钟呢。”
寒暄几句,她拖着行李箱就要告别,“好啦,我不耽误你时间啦,先走一步。”
季源洲还有话要说,弯腰按住她的箱子,试探性问道:“下学期回学校我可以给你带丘北的特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特产?丘北的?可是她对丘北知之甚少,有什么特产她都不知道,于是贺冬书笑着摇头,“不用啦,那么远很麻烦的,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季源洲着急了,想要去拉她的衣角,恰巧这时旁边闪出一个残影来,硬生生挤在了两人之间。
那人欠兮兮地对着贺冬书说:“美丽的小姐是要回家了吗?让帅气的骑士护送你吧!”
人被推到一边,贺冬书忍住打人的冲动,发话:“用不着。”
“这位同学是?”季源洲不认识他。
可是沈秋羽认识季源洲,虽然只是单方面地从贺冬书那里认识的。
他走到季源洲身旁,发现自己比对方高了几厘米后,心中暗喜地后退两步,对着人家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沈秋羽,秋天的秋,羽毛的羽,和她是从小到大的同班同学,算得上青梅竹马。”
“?”
一个大大的问号从贺冬书的后脑勺缓缓升起,青梅竹马?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啊?
和他相比,季源洲明显成熟很多,他推了推半框眼睛,气质温润,不慌不忙地开口:“你好,季源洲。很高兴认识你。”
风吹落梧桐叶,现场的尴尬氛围开始蔓延,贺冬书讪笑,捏着沈秋羽的衣袖一角对着季源洲说:“哈哈哈,季同学,那我们先走了,你快去图书馆复习吧,人多起来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季源洲盯着她的手三秒,而后缓缓点头,“好,其他的事我们在手机上聊。”
“嗯嗯嗯,拜拜!”
目送着季源洲离开,贺冬书低头将卡在拐角的轮子拔出来继续往校门口走,沈秋羽和她抢箱子,“我帮你。”
她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帮忙,“不用,我自己拿。”
“那怎么行,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怎么可以让女人拿东西,而自己却两手空空。”
贺冬书叹了口气,边走边和他说:“拿了也不会怎么样,你所说的规则在我这里不成立,没有人规定女人一定需要男人帮忙那东西,你的思想准则本身就是对女性的一种弱化。”
她说的有道理,而自己却没有这么想过,沈秋羽点头,没有再争着要帮忙拿行李箱,只是立刻对她说:“有道理,是我不对,以后要是还遇到这种情况,只要你觉得不舒服的,都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改的。”
见他这么诚恳,贺冬书心底又有些愧疚了,她是个矛盾的人,软下声对身边咧嘴笑的“小太阳”说:“对不起,是我刚刚的态度不太好。”
沈秋羽没明白怎么她突然和自己道歉,连忙道:“不不不,就是我的错,你不用道歉的。”
这样的事争论起来意义不大,贺冬书换了个话题问他:“不是说了不用你帮忙吗,怎么还来找我。”
他踢着脚下的石子,轻言:“就...想来呗。”
因为忘了问贺冬书具体什么时候离校,所以他一大早就在这边蹲着了。
看着他圆润的鼻头被冻得通红,贺冬书收回眼神,望着那颗被踢到湖里的石子,只说一句:“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