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后来的,少听了些听力都错了三个,按你的水平和应有的目标来说,英语还需要很大的提升。”
“你跟丁诗琪是同桌,她英语成绩不错,不懂的就要多向她问问题,而不是整天只顾着嬉笑打闹。”
“是。”
“就知道是是是了。”班主任深感被敷衍,转头拧眉:“那我问你,丁诗琪晚自习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在外面跟其他学校的学生玩儿?”
在外面。
跟其他学校的学生。
玩儿?
学校的教职工住得都比较近,这意思是被看到了?!
要不要说的这么含蓄?
程念一本正经:“那我不太清楚,她周末一般都是回家。”
这倒是莫名把班主任给气笑了。
“哎,现在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我下午在街上迎面都看见了,她根本没注意到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班主任是个教语文的,临近退休的敏感文艺男。主编过的地方志书籍成天在桌子上显摆,每次被同学们浮夸赞扬的时候,都假装淡定地偷着乐。
说到底,怎么感觉是没被注意到才更生气?
再说,就算注意到了不也是先躲。难道还能牵着手正面打招呼?还不如没注意到。
这话可真难接。
程念只好指着桌面的成绩单生硬转移:“老师您说的话简直让我醍醐灌顶,再麻烦您分析分析剩下几科吧!”
关于学习,班主任从不马虎,给程念分析了一通成绩,还顺带着提了各种学习方法作参考。
接近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终于絮絮叨叨地讲完了。
办公室已经没有年轻女士的身影。
正要出门,身后传来刚说完就大口喝茶的班主任声音:
“帮我接杯水。”
程念转头走回去,接过他悬空的保温杯,在门口的饮水机里接了满杯递回班主任手中。
“好,可以走了。”他拧开冒着热气的保温杯盖子摆摆手。
程念头也不回,快步往外走,生怕再吩咐什么。
“喔,对了,明天让丁诗琪早点来办公室。”
没逃过。
程念怀有怨气地回答“是”,猛的转身出门迎面撞上了想找的旧识人。
姜真笑着扶住她,语气熟稔:“小程你还是不太爱看路。”
“姜姜姐,好久不见!”
“从初三到高三,一晃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么说确实好久没见,但我怎么感觉就只是放了个假?”姜真拉着程念的手往办公室里带,想在其他老师的空位上叙叙旧。
“你比之前更瘦了,那么宝贝的头发还给剪了。”姜真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抚弄她及肩的短发,“只不过还是不妨碍我一眼认出你。”
还故作生气地说:“不像你,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我是谁。”
程念眉眼含笑:“那是因为被姜姜姐的美貌给迷晕了。”
姜真随手把从油印室拿的试卷搁在一旁的办公桌上,指了指程念的鼻子:“你最是会惹我开心。”
在她俩没注意的时候,班主任端着保温杯靠近:“老熟人了哦。”
程念还没反应过来,姜真倒以最快速度迅速站起:“陈老师。”
程念随之附和。
“你们聊。”班主任点了点头,把姜真放在办公桌上的试卷夹在胳肢窝里出走了。
留下的两人四目相接,一些关系在眼里探清。
姜真拍了拍她的肩:“这么说来,我又是你的实习老师了?”
“都是缘分。”程念搬了两个相对的椅子和姜真一齐坐下。
这显然是起了叙旧的头。
查晚自习的老师陆陆续续都走了,余下几个坐在班上守,办公室里早已没有人。
她们俩也聊得轻声细语,像是传递加密文件,说的其实都是些再日常不过的话。
从最近说到过去,从今天谈到未来。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姜姐说她研究生有多繁忙,唯一的娱乐是抽空交的个心理学研究生男朋友,因为他还去辅修了心理学。还说实习效果好的话,有可能就会留在观山一中,谈的条件都很不错。
程念由衷感到高兴。
姜姜姐还提到之前初中实习时那些学生有多难带,整天都让人头疼。
“幸好你们那几个还能帮我分担点,还有那个纪予生,他这名字确实好记,我现在都印象深刻。 ”
姜真有些试探性问:“他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你们应该还有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