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临云反倒又笑了,带着些温柔。
“原是如此。”她认真道:“待剑尊回宗,我带你去求见。”
祝游没想到元长老会如此包容,她再行一礼。
若前世未曾与剑尊相处过一段时光,她会愿意拜入元长老门下。
“孙教习。”
元临云拍拍祝游肩膀后,转了身子,向那教习道:“我观祝游出剑,正气内藏,能使出这样剑意的孩子,不该品性不佳。”
“会不会。”她体贴道:“是旁人耳语相传,漏了什么,补了什么,致于事实有所相差。”
孙教习听了此言,一时凝重,“长老所言有所道理,但某已多方验证,被祝游毁了本命法器的弟子确实出宗未归。”
“元长老,您愿观剑如人,但事实在前,某不至于罔顾学宫威严。”
说着,孙教习皱起眉头,似是因这份质疑而感到受辱。
“是无能,还是别有所图。”
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祝游瞧过去,却见方才曾于高楼上见过的郁晚雨,漫步而来。
她经过之处,弟子们自觉让出空间,明明距离不远,望着她的目光却遥遥,透着仰望之崇敬,不敢多停留,一两息后就移开。
元临云瞧见她,柔声问:“晚雨何出此言?”
“郁师侄。”孙教习不解:“祝游与你有何关系,你上回已偏袒回护了她一次,顶撞师长都未肯让我罚她。”
他这声一出,隐隐指责郁晚雨偏私。
周围弟子们听了却不信。
这祝游哪来的本领能让郁师姐有私心?
说来都跟笑话似的。
他们暗暗对了眼神,这孙教习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所有内门弟子都知道,郁师姐看谁都一个眼神,哪怕是一直跟在她左右的花映雪。
永远那般平静淡然,仿佛天上仙,对万物都无情。
何况一个从外门来的弟子?
这两者能扯上关系吗,哪怕祝游今日成了元长老的亲传弟子,都没可能。
花映雪也来了,她瞥了祝游一眼,语气不耐:“孙教习若真去了外门,真用心去查了,就应当知道那被毁了本命法器的弟子出宗是为了搜集天材地宝,以便使本命法器晋升。
“更容易知道那日祝游于对阵中突破,参悟金之锐利,无法控制之下才不慎毁坏了那弟子的法器。
“这些事情随便扯个当日在观众席的弟子都能知道,孙教习,你是不知呢。”
花映雪抱着剑,语气转冷:“还是刻意隐瞒,捏造事实,毁坏一个年轻弟子的名誉,这是学宫让你做的事?”
“……你这是污蔑!”孙教习厉声后,收了些音量,“这背后之事我确实不知,待我再往外门查证,若真如花师侄所言,我会撤下那评语。”
他大袖一甩,不堪受辱,“学宫待弟子公平公正,若有错,是我错,花师侄你如此一言,将学宫置于何地?!”
“不必了。”郁晚雨平静看着他,“执法堂会来彻查此事。”
执法堂?
怎么就要让执法堂来了。
众弟子俱是一惊,都还没从花映雪说的那些话里反应过来,就听闻执法堂名讳。
可就算孙教习给错了评语,此事最多也该由学宫出面才对。
元临云也是不解,“晚雨,孙教习可是做了什么?”
“执法堂能有何缘由来?”孙教习气恼:“郁师侄!你是掌门首徒,我知你有替掌门监察之权,但无缘无故就拿执法堂来压我,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小教习,也宁可玉碎,不肯瓦全!”
这动静哪是能逃过旁人耳目的。
一些教习围了过来,甚至有学宫内管事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