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奇妙出现,很突兀出现在她们之间。说来好笑,这群人里她只记得姬若和江涵芝的名字,别的人都只觉得长相眼熟。
说多了显得矫情。
所以她只好说:“一路顺利。”
可能就如同江涵芝说的,她不会让步、却擅长逃避,撒谎、道歉、离开,穷极一切手段。
她握着行李箱走到路口,拦了辆车,发下编辑好的文字。
陆疏月:如果,之后还能遇见,再一起吃顿饭吧,今天就算了。
芝芝:ok。
陆疏月打车去了附近的酒店,关上窗帘暗无天日休息了一整天。
一点点夕阳的暖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她闭着眼怀疑,是不是理智平静的时候太多了,情绪一上来就显得很浓很重。
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她不爱想、也懒得纠结。来来往往也就那样,总会散。
你说她很在意江涵芝吗?也不尽然。她会在一切离去前就让自己挣脱出来。
很在意萧暮雨吗?她只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是主动跳进的陷阱。
现在就很好,她已经离陷阱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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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是不是随堂测验?”林瑶问。
“好像是的……”萧暮雨支起脑袋,生无可恋。
“考什么……”
“老师没说……”
“那好吧……”
两人拖着嗓音聊天,充满沧桑与疲惫。
林瑶趴了会儿,坐正身体开始复习。
这种随堂测验最恶心,没划范围,复习不充分,考的时候题目看着眼熟但不会做,玩的就是心跳。
萧暮雨还没从上一门考试里缓过来,趴在桌上休息了好久。
想到晚上还要跑步,她欲哭无泪。
因为她发现她最近越跑越累,一天比一天精神差。
家里那边找了她好几次,想找她聊聊天,都匆匆挂断了。
搞得花萧每每路过A市,都会过来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
顺便送送温暖。
如果别每回都送烧鸡就更好了。
比如送点蛋糕什么的。
萧暮雨晃了晃脑袋,她刚刚很诡异地想去外边买蛋糕吃。但不行的,太远了,浪费时间。
她打开教材把书上刚讲章节的例题过了一遍。
长久不间断的复习学习还是有好处的,她现在能坐在位置上一学学好几个小时,比过去好太多了。
一下午把半本书里比较经典的题目都写完了。
外边天色已经晕染了墨色。
她肚子咕咕叫。
出门走了段路,经过食堂也没进去,一步三回头往操场去。
——昨天吃完饭跑的步,难受了好几个小时。
不久前下了场小雪,跑道积雪化水。
萧暮雨怕打滑,毛茸茸的白色冬鞋小心翼翼踩过积水。
她跟着配速慢慢跑,掉了一点速才提一点。但居然比十一月那会儿还累。
最后几圈鞋都变重了似的……跑完萧暮雨坐在长椅上,只得出一个结论:饭前饭后都不宜运动。
打包了碗馄饨,她到宿舍是这么和林瑶分享的。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适合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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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我想了一下,是不是上次聚会人太多了你不舒服?
陆疏月生物钟早,洗漱完就下楼逛了圈,进了家早餐店点了当地特色。
她看见消息,顾左右而言它:你到了?
芝芝:……
芝芝:我昨天就到了!
芝芝:你把我朋友圈屏蔽了吗。
陆疏月:想多了。
芝芝:是,我哪里配得上你特意来屏蔽我。
陆疏月被噎了一下,那句话她还是斟酌着发的,对方这么理解她还不如直白回复。
陆疏月:……不是这个意思。
……
随堂测后的周三,她们终于获得了一个较长的喘息时间。
大多数课程都已经结课了,这两周的课程比以往少了很多。剩下的考试也基本都在一月份。
林瑶没课的时间都往家里跑。赵明悦一如既往地忙,每天都在本子上写计划,具体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萧暮雨一语成谶,饭前真的不适合运动。那天吃完馄饨没多久,她就肚子绞痛,恶心想吐。周天一大早再次光临了校医院。
这几天拜托别人帮忙跑步,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宿舍休息。
她一开始只托别人跑一天,以为休息休息就好了。第二天却发现还是没力气,就再请人吃饭帮忙。
第三天请人吃饭,当事人都不好意思了,说等之后她身体好了也没关系。
一来二去她也闲下来了。不过她并不感觉闲。
太不舒服了。没课还好,躺着闷汗,尽量忽略掉四肢无力的感受。而有课对她来说并不好受,走路拿包都感觉要跪下了。
她疑心自己真的得大病了,打电话给花萧。
花萧没多久就跑来,赶忙把她送到医院检查。
医生说是低血糖加贫血,其他指标很正常。
萧暮雨瘫坐在汽车后座,手边放着白白绿绿的瓶瓶罐罐。
花萧打着方向盘转,透过后视镜看她苍白的脸色。
她担忧问道:“你这没事吧?”
萧暮雨摇摇头:“吃了药还好。”
“那你再多吃点?”花萧试探问道。
“药不能多吃,按时按量。”
花萧听不懂,又说:“我们狐狸药量更大,多吃点没事吧?”
“哪里有这么算的,化形了就是人了。”
萧暮雨了解了很多关于狐狸化形后的事项。她们身体各方面跟人类都是一样的,转换成人形,甚至比一般人类还要容易生病。之后再化成原型就如同未开智的狐狸一样脆弱,甚至比人形还不如。
但要说利处呢,也有。比未开智未化形的狐狸会聪明很多,化成狐狸冬眠也更加舒服。
“喔。”花萧问起别的,“那你怎么越来越差了?我记得上回见你身体还好啊。”
萧暮雨非常肯定:“跑步害的。”
“这样吗……”花萧驾驶着车转弯,又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五月份,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