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抓他们的是一个他们都认识的熟人——漫花。
漫花不知道怎么混进了抓捕队伍,说不定,他已经弃暗投明了。
苏辞星眼前一亮,正要上前去,却被裴风警惕的揽到身后,“慢!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漫花不屑啧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裴风的不自量力,只见漫花的上臂往前划了一下,裴风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苏辞星就已经被漫花扯了过去。
裴风暗自心惊,难道这就是S级哨兵的实力吗?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漫花先是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下苏辞星,确定没有受伤,才有闲心和裴风说:“明明我才是第一的贴身保镖,你都是后面来的,排队都赶不上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辞星不赞同的看着他,警告道,“对他客气一点。”
漫花这才收敛一些。
他心里还有气呢,苏辞星上次失踪的时候,就只剩下裴风在身边,本来以为裴风能保护向导,后来才知道爆炸的原因是裴风伙同外人想把他们的向导给拐走。裴风根本就是个内贼。那次之后,漫花对这个裴风深恶痛绝,恨不得在苏辞星看不到的时候刀了他。
爆炸把漫花炸成重伤了都暂且不论,中间万一有什么危险伤到了苏辞星呢?那么粗糙的爆炸手段,谁能保证不会误伤?裴风简直就是不拿向导的性命当回事。
苏辞星是好脾气的人不和他计较,但漫花绝对不是,以后且等着他的千百倍的返回。
漫花救下苏辞星之后,把苏辞星藏到了另外一处空旷的小院子,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另外三个之前苏辞星的保镖,大家一起守护他的安全。
这是很冒险的事情,现在保护苏辞星就是在和灯塔作对。
万一被抓到就和叛贼一起论处,很可能会死。他们处境危险。
但这几个哨兵不这么想,他们服侍了苏辞星这些年,早就把苏辞星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了。
特别是漫花,漫花之前的生活很不好,精神抑郁,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给苏辞星当保镖的这份工作提着他求生的欲望的。失去这份工作的话,他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还不如陪着苏辞星一起死了算了。能为自己的向导而死,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外面的野生的,哪里有我们会伺候您?”漫花亲手把苏辞星的鞋子袜子脱了,让他舒舒服服的泡个脚。这种生活上的小习惯,只有跟了他经年的保镖才知道。
苏辞星舒服到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不由默默感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果然享受会让人堕落。
真的是好久没有泡脚了,感觉泡一会儿连精神压力都小了很多的样子。
漫花的手放到了他的脚底板上,苏辞星往后退了一点,看向漫花。
漫花讨好的笑笑,“给您按按,我学过按摩。”
“不用了,我怕痒。”苏辞星拒绝。
漫花低下眼睫,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很快,他又扬起笑,“又不收费,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苏辞星总是和他们有些距离,抗拒肢体接触——只是不知道苏辞星和那位——漫花想起之前的一面之缘,苏辞星似乎是没有抗拒那位的肢体接触的,所以,是其他人不行,只有那位吗?他到底是差在哪里了呢?匹配度吗?苏辞星又没有和其他人做过检测,万一他也可以呢?
漫花甚至卑劣的想到,就像现在这样把苏辞星一辈子都藏起来也好。
至少是把他握在手心里了,至少苏辞星是安全的。
可这所谓的安全,真的是苏辞星想要的吗?以漫花对苏辞星的了解,自由可比活着要重要许多许多,那位也比他要重要许多许多。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漫花还是放弃了有利于自己的打算,主动去和外界找人找疯了的寒熠联系。
不过,漫花提议苏辞星还是暂时留在他这里受保护。
这样最好。
如果最后校长失败了,那么皆大欢喜。
如果最后失败的是寒熠这一方,也还有漫花他们留下来带着苏辞星四处逃难、活下去。
活下去就足够了,漫花是这样觉得的。说不定他们还可以捱过这段困难时光,熬死校长,几年后撑到能够恢复自由身。
赌局上没有必要把所有筹码都放上来,得留点本钱。
苏辞星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你同我说老实话,胜算大吗?”漫花问寒熠。
寒熠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漫花以为信号不好,两边失联了呢,他才说:“不算很大,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什么样的打算是最坏的打算呢?”对寒熠来说是最坏的,对他来说可不是。漫花吹了一声口哨,“那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只是真的有人会舍得把自己的向导拱手让人吗?
寒熠沉默了一瞬,“我会尽可能活着回来的,你别想太多。”
漫花只是冷笑。
等到了另外一边,漫花给苏辞星他们转述,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漫花说近来的形势很好,灯塔里有很多人听闻了校长的暴行后,都十分愤慨,选择了加入反抗校长的行动;军队里也有很多人被策反,成为了寒熠他们的助力;而且那些曾饱受折磨的向导和“前”向导,也都勇敢的站了出来指证校长;向导协会现在也倾向于他们。
漫花这番话让几人心头大定,似乎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