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漫花,漫花说:“有些向导不喜欢保镖近身,或者想干坏事了,就把专属保镖远远的撵走,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失足落水的这两位向导应该也是这样,把哨兵们支走,然后悄悄来这里学游泳。天气炎热,没人能拒绝耍水的乐趣。”
苏辞星没有再看的兴趣,转身回去。“哦?学游泳?这两个向导不会游泳?”
“向导都不会游泳。灯塔里不让向导学游泳,就是害怕出现这样的事情。”
两人往回走,有一个深点的坑被苏辞星踩到,他还趔趄了一下,幸好被漫花扶住,不然就摔跤了。
“真奇怪。”苏辞星说,“会被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因为不会游泳的都远远的在岸边看着呢,根本不敢下去。越不会游泳,越是怕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两个小向导不会游泳,他们怎么会被淹死?”
没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苏辞星也没指望这些哨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后来怎么处理的呢?我是说,他们的尸体。”苏辞星问那个站长。
时间久远,又不是他自己接手的事情,站长真的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擦擦汗,“这,这……向导的事情都是大事,灯塔会全权负责的。而且老站长在第二个向导死的当天夜里就自杀谢罪了,也没有和我交接过这些事情。”
“灯塔。”苏辞星突然想起了什么,精神力突然增强了一下,让他开始头疼起来。
他缓了好一阵,有点想吐,蹲在地上。漫花都要喊医师来了,他摆手拒绝,脑子里面精神力的事情,向导才是专家,医师来了又有什么用。
“大人啊,天色也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休息了?”站长希望苏辞星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可不要出一点点事情。
“好呀。”苏辞星答应了。
站长松了一口气,就听苏辞星问:“第一个向导死的时候,你们没有任何措施吗?就简单的认为是意外,直到第二个向导也死在那里,才后悔自己没有做好安全工作?老站长如果是以死谢罪的性格,那他肯定事事较真,第一个向导死的时候,他就会采取措施了,不会等到第二个向导出事。你觉得他是那种较真性格的人吗?”
站长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天热,汗如雨下。
苏辞星突然笑了笑,说:“时间太久了,事情也定了案子了,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问的,你不用在意。回去灯塔后,我也不会提这件事。”
“说句玩笑话,你也觉得向导的死亡概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周围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苏辞星多心。这边原本医疗点就轮换驻扎有一百多名哨兵,奇怪的是灯塔派来保护他的哨兵也加起来有一百多个。两边势均力敌,好像被人精心计算过一样。
气氛紧张的让人不敢呼吸。
漫花轻轻一动,站在了苏辞星身前,为他挡住一些目光,这种粘滞感才消失不见。
“我们该休息了。”漫花握住他的手臂,把他半扶半带的拐进休息的房间。站长他们在后面恭送。
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苏辞星在漫花面前能稍微放松一些,他也很惜命,和漫花强调了最近哨兵守卫要增强,他总感觉不太好。
“你知道的,哨兵五感强,但是向导的第六感强。”苏辞星说,“这里的人有点没对劲。”
“好不好的,也都这样了。灯塔有提防心了,也不肯让向导来了。你是例外,死犟死犟的。”漫花也说。
“那两个向导真的死了吗?”
漫花点头,“我来的时候查过资料,确实都是淹死的。尸体也被灯塔的人火化了,骨灰盒就在灯塔。”
“有没有照片?无图无真相。”苏辞星还是觉得不对。
漫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晚上看尸体图片,你不害怕啊?还专门去那个沟里瞧,我都不想说你了,好奇心早晚害了你。”
苏辞星说:“就是因为我去了,所以我觉得没对劲。向导们从小就是温室里养大的,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那个地方是土路,路上那么烂,我都差点摔跤,他们怎么可能自己走过去,就算是真想去游泳,走到一半,肯定也受不了这个苦,退回来了。”
漫花定定看着他,苏辞星很肯定的说:“这是谋杀,针对向导的谋杀。”
“……”漫花说,“你说这话要负责的,如果是谋杀向导,这个医疗点上上下下的哨兵就都别想活了,灯塔会彻底清洗他们。”
“所以我没有当场揭发他们。”苏辞星没有证据。
凡是都要讲证据,苏辞星不能仅仅凭借自己的猜测就办事。而且他没有找到作案动机,医疗点的哨兵都是精神海被污染了需要得到向导治疗的,没有理由要去谋杀向导,说来说去,他们还是个医患关系呢。
“你肯定是太累了,东想西想的,早点休息。我们都会保护好你的。向导只需要乖乖听话,不要乱跑,就不会有事。”漫花递给他一片“安眠药”,说,“吃了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精神就好了。”
苏辞星接过药片,喝水吞了下去,“好吧,听你的。你去帮我查一下那两个向导死的时候多少岁了,有没有亲戚朋友,明天早上告诉我。”
漫花答应了。
苏辞星感觉脑子昏沉,几乎片刻,就已经睡熟了。
漫花把他搬到床铺上,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像是有很多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