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呆萌地歪了歪头,不明白自家老父亲为什么要学它;辣辣则看了一眼,便又继续悠闲地给自己舔毛了。
以为温念栀没发现他,宋卿钰又从门缝中探进来一条腿,然后是屁股,最后整个人摸进来。
“女朋友宝宝?”
见女朋友仍未有动作,他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
温念栀依然不理他。
“小月亮?”
温念栀转动座椅,选择了背对他。
宋卿钰知道了,她这是生气了,可他也很委屈。
委屈他不开心了,她为什么不能哄哄他。
他委屈在所有的人事物面前,她为什么永远都将他排在后位。
在纯洁美好的小月亮面前,他既自卑又骄傲,矛盾的小人,总是在每一次破防失落的时候,不断拉扯打架。
宋卿钰站在原地,盯着她安静的背影看了许久,第一次放弃挣扎让那份骄傲占据了上风。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只看向我一个人?为什么你的世界里总是有那么多比我重要的一切?”
听起来是质问的话语里,蕴含着强烈的难过,是比上一次他在她面前痛哭时还要浓烈的难过。
温念栀转回座椅,抬头看向他时,一眼撞见了他眼中的破碎和受伤。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起身走向他,却见他转过身,大步迈出书房去。
宋卿钰的控诉来得突然,温念栀懵了,她一时摸不清他突然伤心成这般的原因。
她以为,楼下发生的事,只是平常的打闹,只是跟之前很多次一样的玩笑话,甚至她还生气他拿着自己的健康跟她开玩笑。
温念栀欲追过去,身后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这时却刚好响了,是母亲沈朝云的来电,她只能先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沈朝云对温念栀没有温暖的关切,只有不咸不淡的一句:
“你爸打算今年在南雾过年,你收拾收拾行李,就过来吧。”
“我......”不想去南雾。
上一次在南雾受到的冷待和控制,温念栀到现在仍无法释怀。
她想要拒绝,才说出一个字,沈朝云就打断了她:
“行了,就这样。”
耳边是电话被对方挂断后的“嘟嘟“忙音,温念栀本就在下坠的心这时彻底沉入谷底的沼泽里,被酸胀拉扯,被难过吞噬,最后无力地被掩埋在其中。
温念栀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手机又弹出一则新消息。
宋卿钰:我离家出走了。
文字消息之后,宋卿钰又给她发来了一张外面的雪景照,温念栀通过照片,很快确定了男人的位置:
家楼下。
温念栀随手扯过椅子上的羊毛毯,就出了门。
另一边
宋卿钰其实在他跑出家门的那一刻,就醒神了。
他站在紧闭的家门口等了等,不见女朋友追过来,气又上来了,踏着一双室内棉拖鞋,就着一套家居服,头也不回地坐电梯下楼去了。
他决定了,他要、离、家、出、走!
只有风雪,不见太阳的冬日,肃杀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宋卿钰迈着倔强的步伐才走出楼下大门,凌冽的寒风灌过来,他冷得猛打了一个激灵,向外的步子再也迈不出一步。
他转身想退回楼里,结果大门自动锁上了,而他没带门禁卡,还不记密码。
温念栀找过来时,就见男朋友在大门口的墙角处可怜兮兮地躲着,嘴巴冻到发紫,乌黑的长睫雾着一层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