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很快杨澜就该去上学了。
摊子上生意好,他们三个人都有些忙不过来,要是少一个人,张氏和乔哥儿准会忙晕。杨澜便想着找一个伙计,帮他们收银的同时还能招呼客人。
但是伙计并不好找。
张氏和乔哥儿两个哥儿,找个男人当伙计并不合适,但是这年头出来找活干的哥儿和女人并不多。
杨澜在摊子上贴了一张招聘启事,两天过去了,一个人来问的人都没有。
再说回宁哥儿,他的身体底子不错,第二天就退了烧。
经过这次的事,两家的交往变得频繁起来,宁哥儿一时还不上钱,时不时就来家里帮张氏和乔哥儿干活。
杨澜很高兴乔哥儿能在镇上交个朋友,每次宁哥儿一来他就往书房走,把空间都留给他们。
这天,吃过晚饭,大门口传来一点动静,不出意外地果然又是宁哥儿。
杨澜微微颔首表示礼貌,就去书房了。
宁哥儿走后,他才从书房出来。
奇怪的是,平日里宁哥儿走的时候乔哥儿脸上都带着笑,但是今天却愁眉苦脸的。他来厨房都好一会儿了,乔哥儿也没发现他,不停叹气。
杨澜心里涌起一点异样的情绪,有点酸有点涩,一闪而过,他还没抓住就消失无踪了。
“怎么了?跟宁哥儿吵架了?”杨澜无奈的走到他跟前。
乔哥儿惊呼一声,好像被吓到了,差点摔倒。
杨澜好笑的扶住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闻言,乔哥儿便叹了口气:“是乔哥儿的事,他娘的病又严重了,码头上的工钱很少,见他是个哥儿,处处克扣。今天他就是特意来道歉的,说欠我们的钱暂时还不上了。”
杨澜应了声:“嗯,无妨,他是你的朋友,就算不还也没事。”
乔哥儿脸上露出一个笑,但是很快又被忧愁取代:“码头上搬货的活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也不长久,我想让宁哥儿换个工作,但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
杨澜闻言心里一动,宁哥儿力气大,而且知恩图报,和乔哥儿关系又好,之前还在胭脂铺子里干过活,算是很有经验,如果把他招到自家的摊子上,岂不是正合适?
于是他问道:“宁哥儿在码头上一天能挣多少钱?”
“码头上搬货都是计件的,一天下来顶多二十文。”乔哥儿一边切菜一边说道。
一天二十文,一个月才600文,确实很低了。
他对乔哥儿说:“过几天我就要去书院了,你和阿爹两个人忙不过来,我想聘个伙计帮忙,你觉得宁哥儿怎么样?”
乔哥儿闻言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了,我们的摊子是真的需要人,我前几天就贴了招聘启事,可惜一个人来问的人都没有。”杨澜道。
乔哥儿一愣:“什么招聘启事?”
“就是小推车上贴着的那个,当时还是你帮我一起贴的,你忘了?”杨澜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
乔哥儿蹙起眉,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张纸是招聘的?我不认识字都不知道。”
杨澜一怔。
对啊!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只有少数,女子和哥儿就更少了。
他在招聘启事上写只要哥儿和女人,可不就是没人来吗?说不定那些要找工作的人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不过,他没错过乔哥儿提到自己不识字的时候,眼里一闪而逝的羡慕和难过。
“乔哥儿,你想学认字吗?”杨澜问道。
乔哥儿直接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教我识字?”
杨澜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嗯,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你。”
“夫君,你真好。”乔哥儿的心怦怦直跳,看着杨澜英俊的眉眼,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
杨澜的身体一僵,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环住了乔哥儿单薄的脊背,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