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轻还是重?”
程染秋听见抱着自己的人问。
“轻。”他回。
于是,程染秋被按得几乎要嵌进对面这人身体里。
“这样呢?”周时问。
“还是轻。”程染秋本来下巴搁在他肩头,这会儿稍挪了个角度,直接就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嘶——”周时闷声笑,“程老师牙口挺好啊。”
“哼,”程染秋用他衣服抹嘴,“让你骗我。”
机场人来人往,不可避免地会被撞到,周时护着他躲避,在他腰后拍了拍:“先上车。”
“成。”
程染秋本来是冲着副驾去的,周时拽住他:“后座。”
“嗯?”他打开门才发现驾驶座已经有人,“小正?”
“程老师,回来啦。”小正回头喊人。
“上回半夜就是小正给开的车,技术不错,”周时从另一侧进来,“我今天开不了。”
小正确实不错,喊了声老板之后就识趣地升了隔板。
密闭的空间让气味无所遁形,程染秋抽抽鼻子:“喝酒了?”
“嗯,”周时靠在他肩头,“多灌了几杯,不然那帮人不放。”
“为了来接我啊?”程染秋轻轻推他,“靠后面,我给你按按。”
“不是。”周时低声说,“怕你饿了,送上门来让你咬一口。”
程染秋笑得手指都在打滑:“我还是咬得太轻,辜负周老板了。”
随即手腕就被烫得不行的手掌缠上,在周老板温柔的注视中,程老师一时失察,虎口被咬了一记。
“周老板,你怎么还记仇!”
“单纯想试试口感。”周老板懒懒道。
“口感如何?”
“不如何。得这么尝。”
周时将人拽近了贴上他嘴唇。
这个吻汹涌、热烈,程染秋几乎坐不住,按在他后脑勺的那只手滑落,托住他的腰,他拼劲全力才没有漏出声。
分别太久,两人都想念得紧。
对方的气味、声音就像是蛊,凸起的血管,指腹的纹路是触发的媒介。
程染秋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窥见漫天的烟花,炸开、坠落,消弭于天际,他紧紧抓着他时哥的侧腰,触感滚烫。
回过神时,车子已经进了隧道,顶部嵌着的灯光跟繁星似的。
“我来那会也走的这条路,”程染秋靠在人怀里平复气息,“那会觉得这灯可真讨厌。”
“为什么?”
“那时脑子转进死胡同了,觉得没了工作,没了家人,全世界最可怜的就是我。这灯还那么亮堂,总觉得他们在嘲笑我!”
周时胸膛振动,程染秋拍了下:“别笑,耳朵麻!”
“这么凶呢?”周时摸他耳垂。
程染秋:“没你凶,嘴唇差点就被咬破了。”
“惦记着你面试呢,有数,”周时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忘记我说的话了?”
程染秋“嗯”了一声,又捏捏他手指。
“你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周时适时答疑解惑。
程染秋刚褪了点红的脸又轰地燃起来,他呼出一口气:“烧着了,时哥。”
“好看。”周时摸摸他的脸,手感也好。
程染秋肤色白,每回脸红的时候都像是被霞光穿透的白云,丝丝缕缕勾着人挪不开目光。
也是太红了,以至于周时晚上夹着烟,看到那点猩红的时候,脑子里都会被他填满。
程染秋哪受得住他这样的打量,眼珠子十分忙碌地转来转去,就是不和人对视。
心肝脾肺都被这人钓得死死的,偏生前座还有人,不能闹出什么动静。
他抻胳膊蹬腿的,脚尖踢到一个东西,捡起来后发现是条领带。
程染秋将领带缠绕在手掌玩,瞥了眼他的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被解开了。
修长的脖颈连着漂亮的锁骨撞进眼眸。
早知道就啃这了,他想,闭了闭眼,平静地问道:“今天的应酬很重要?”
“市区另一所学校的疗休养合作,”周时笑笑,“还给沈宁的。”
“又一个?”程染秋疑惑,“不会和东升撞上吗?”
周时没接这茬,将衬衣扣子又解了一颗:“闷。”
程染秋按下车窗,舔舔嘴唇:“去镇上找大爷买木莲豆腐?过了夏天人家也就不出摊了吧?”
周时点头,敲隔板示意小正换个路线。
镇上桥头的位置是市区来的出租车聚集地。
周时给小正发了红包,让人打车先回。
两人在街道晃悠,程染秋强忍着没去拉人手,和人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小镇不比大城市的机场,要再那么不受拘束地黏一起,估计明天就能上菜市场头条。
偏偏他男朋友似乎感受不到,一个劲往他那贴,吓得他差点踢正步。
带着残留酒气的人搭上他肩膀,程染秋一下绷紧,脑袋跟探头似地左右观察。
“放松,”周时捏他后脖,“正经兄弟都这样。”
程染秋正巧余光瞥见烧烤摊勾肩搭背的几人,扶额低声道:“真是做贼心虚。”
“你是贼,那我是什么?”
“稀世珍宝。”程染秋眼尾一勾,伴着气音就顺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