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开[无形者之墙],尽管在一秒就被西摩尔砍碎,但好在极大程度的削弱了对方的剑压!让那攻击不难被自己接下、化解。
身法灵活的塞壬靠着技能优势逐渐在劣势中找回平衡,数百个回合下来,已经能做到和西摩尔势均力敌的程度。
被一个战败者所捏造的胜利者人偶,连幻想西摩尔的强大都做不到,因为法芙娜已经打从心底去否定那个圣女的能力了。
局势发生逆转只在短暂的几息之间,塞壬的帝剑直直刺穿了西摩尔的心脏,她下意识地闭了眼,躲开对方那双死寂空洞的星眼。
尽管面前的西摩尔是假的。
始作俑者的法芙娜根本无法想象出来西摩尔输掉的样子,所以心脏被刺穿的那一瞬,假西摩尔的脸就被厚重的黑雾遮挡了住。
“按照您的要求。”
塞壬退后一步。
而西摩尔也慢慢倒下,血液从她胸口汩汩流出,她试图恢复伤口,但很可惜,她并没有圣女与生俱来的[治愈力]。
这也是在交战过程中被塞壬所发现的,明明拥有压倒性的概然性审判力,却连一道细小的伤痕都无法治愈。
如果遇上正主,塞壬觉得光是被西摩尔的剑擦身而过都会有很大危险。
并没有胜算,万幸,面前只是个由记忆构造的仿品。
可是也不要因为是仿品就掉以轻心,那招招致命的剑技同样强到离谱。
[杀死西摩尔。]
这样的话塞壬也听过类似的,前不久她还被两个大恶魔要求杀死娜罗呢。
对这种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发言,她实在头疼,塞壬不再发言,而是手心朝上直白索要约定好的魔法石。
[杀死西摩尔,拯救我的帝国。]
“利比顿并不是因为西摩尔小姐才会灭亡,您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没有礼貌的疯丫头,为什么你们都敢这样和皇帝说话?!]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独自度过这么长久的时间,但现在就有可以停下的机会,放下执念,好好睡一觉。”
[呵呵……]
“躲在这里哭哭啼啼也是没有用的,死掉的人们不会因此而复活,犯下的过错再也得不到原谅,没有机会重来。又因为无法从魔法石中得到解脱,你只能日复一日的做着那虚假的美梦吧。”
[那双眼睛果然很了不起呢。]
“和眼睛没有关系,从我走进神殿的那一刻开始,是您自己拉着我开始讲这些的。”
[像西摩尔说的那般,我的人生毫无价值,是个罪无可恕的人。]
[……说起来,我最开始的梦想,只是当上一个女骑士。]
[究竟是为什么呢,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很抱歉,我并非那个时代的民众,无法代替他们说出原谅你的话语。”
[是吗,那真可惜啊。]
又来了,是那位亡者【法芙娜】的感情。
塞壬目光一凝,释放[神性]覆盖了整个亡灵领域,漆黑无边的世界里只剩下她自身在散发光源。
身披骑士重甲的高大弄黑暗里冲出,两米的双手巨剑衡劈向塞壬,仅靠蛮力就带出了惊人剑风。
穿上铠甲的法芙娜如一头数百斤之重的钢铁巨兽,将塞壬推到后退了数米!
塞壬的武器是细长的单手剑,和法芙娜的巨剑对砍起来就好像漂亮的银色玩具,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金属相接时往往伴随火花,法芙娜不断挥舞着足以一剑斩碎战马的剑风的攻击,在将塞壬逼入绝境时毫不迟疑地注入魔气。
巨剑上爆发火光,炽热的烈焰重击而下!
“我已经做到了您的请求,那么我就理应得到报酬。”
塞壬单手持剑,挥开了那火焰巨剑。
漆黑的亡灵深渊被火焰撕裂,然而那道阴森鬼魅的地狱之火还没有燃烧多久,就被更为极致的光芒覆盖而过!
[无形者之墙]在瞬息间展开,将漆黑的颜色驱逐,金色照耀并笼罩整个神殿。
法芙娜被那金光晃了眼,仿佛勾起了她无数的记忆,粽眸里的情绪翻涌,那些画面铺天盖地遮住面前一切。
这是时隔一万三千年,法芙娜的心脏再一次被圣剑刺穿,面前蓝发的圣女,她的容貌模糊之间与西摩尔重叠在了一起。
……不,并不一样,西摩尔是冷冽寒星,面前这个圣女,气息要更温暖。
[如果我动真格的话,你肯定不能这样轻松。]
并不是吹牛,是真的。
“感谢您和我讲述的一切,尽管很悲伤,但那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故事。”
从踏进水晶神殿的那一刻起,法芙娜就可以利用魔法石的力量进行更高效率的偷袭,以她的力量就算结局会战败。
也能让塞壬挂一身伤。
[是吗?是很了不起的故事……]
“世界上第一位魔法师、利比顿帝国的皇帝,法芙娜小姐,再见了。”
[神性]的光辉没入了法芙娜的灵魂,将那枚魔法石从她的灵魂深处层层剥离。
随着魔法石的离开,法芙娜的灵魂被圣力包裹着,逐渐陷入深眠。污浊不堪的黑色魂体,被净化了般,一点一点消失在[无形者之墙]包围的温暖空间里。
两次临终,她都听到不同的评价,比起西摩尔的践踏,塞壬至少是承认了她的部分功绩。
虽然那有很大可能,只是这个蓝发圣女的心善,可怜她最后一次。
但再去讨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余下唯一知晓那段令人悲伤的历故事的塞壬。
“这就是,故事的墓场吗。”
她喃喃自语,握着海蓝色的光体,[最初的魔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