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泪水蓄满了眼眶,“我,我竟然记不得自己的姓,也记不得名……”
泪水划过脸颊,伤心欲绝道:“可我却记得,当时那人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别走,可我记得我将玉佩给了弟弟,我本来是想让他带着玉佩去找你的,可后来师尊带我走时,我却在路边见到了他的尸体,他还那么小,身上全是淤青,最终因无法动弹而被活活饿死!”
南海神尼痛心疾首道:“是我的错啊!是老衲的错!不该丢下你们不管的!”
烟岚叹息道:“师傅早就知道那刘星的玉佩来路不明,可他是唯一的线索,师傅一直隐忍不杀他!那次进山,我在临走前见到了他的尸体,他的手中,那块残缺的玉佩,合二为一了。”
烟岚从怀中将那块带有裂缝的玉佩拿出,“由此,我才断定,你与长卿公子,定然有一个是南海侯之子!”
烟岚怕长卿怨自家师傅,再度道:“长卿,你该叫师太……一声祖母啊!”
长卿震惊不已地看着那位慈祥的老人。
南海神尼流泪道:“你的母亲,烟兰,是我的女儿啊!她当年为了南海侯不惜与我断绝关系,可我又岂会真的不管她呢!可我去得太迟太迟!”
长卿脱力地倒在北野策的怀中,他以为,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了,他弟弟的血海深仇也报了,他应当是了无牵挂才对,可他抬起头,如今的他有北野策,还有祖母!
北野策听完也感动得不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太好了!师兄,你还有家人!”
长卿也抱着北野策,“嗯,我们的家人!”
烟岚笑道:“师傅,弟子早就说了,他们这一对师兄弟关系匪浅,无论谁是云泽想必都过得不差。”
南海神尼也从座位上走下,到长卿面前细细观察,“像!实在是像!你跟你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你弟弟就像南海侯了,长得霸气,不似你眉眼温柔。”
南海神尼牵起长卿的手,“让你!受苦了!”
长卿紧咬下唇,瑟瑟落泪,“无事。”
可在南海神尼的期盼中,那声祖母,他喊不出口。
烟岚嘴角轻勾,“师傅,长卿公子一时难以适应人之常情,您别急。”
南海神尼擦擦眼泪,“是,不着急!好孩子,别怕,回家了!有什么就说!”
长卿点点头。
用完膳后,南海神尼亲自给长卿号脉,发觉他体质十分良好,并无虚弱之象,也就放心了,只是家常琐事又岂是,一顿饭能说得完的,北野策识趣退下。
北野策现在可是整个南海除了长卿待遇最高的人了,想干啥干啥,想走哪去就走哪去。
慢慢悠悠的溜达到了一处石壁外。
“来……”
北野策摇了摇头,我靠!怎么出现幻觉了!这该不会是什么诡异之地吧!
一群女弟子匆匆跑来,气都没喘匀,“北,北野公子,这里是南海圣地,外人是进不去的……”
北野策不好意思道:“哈哈,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那小姑娘急地跺脚,“不!不是!”
北野策举手示意,“好好,你别急。”
“天地会的人来了!要找你啊!”
北野策???不是,什么情况啊!颠了吗?来找我的也该是师尊啊!
“行,我现在过去!”
北野策赶到前门时只见以南宫暮为首朝天涯在其身后,二人身后跟着一小队人正在与南海神尼对峙!
北野策冲过去挡在双方人马面前,“误会误会!”
“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南宫暮见他无恙,安心道:“我们是来南海玩的,刚刚跟师太聊得可好了,北野公子你这是何意啊?”
北野策……
……
“额……要喝水吗?”
长卿从南海神尼身后冒出,将北野策拉回,“跑哪去了?”
“我散步,瞎溜达,我也不认识那是哪里。”
北野策才不会说自己真的不知道,真的那么巧,就走到别人家圣地去了……
南海神尼才不会信这托词,只不过,这是那小子跟她们的事,不管。
“行,来者是客,好好玩吧。”
就这样,南宫暮带着人也住进了南海宫。
也就过了一日,虽说这儿有长卿、南宫暮、朝天涯,都是些合得来的人,聊得来,玩得也开心,可他心里始终牵挂着姜为霜。
“师兄,你在这多陪陪师太吧,我明日先回去了。”
长卿此次除了不舍之外,他的心中却莫名不安。
“行,我跟你一起回去。”
北野策轻笑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回去的路我认识啊。”
长卿摇头,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何故,但又心底有一个非常固执的念头在告诉着他,一定要守着北野策,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