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策将床上的东西挪下后又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只是刚坐下外面便来人喊了。
“北野策在吗?”
北野策一出门就见到了一个气势凌人,手持长鞭的男人。
阿大看着眼前的人还打扮得跟小公子似的呢,嘲讽道:“您当这儿还是莲花门啊,您还是门主的爱徒啊,还不拔下这身狗皮去干活!”
北野策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那身白鹤的衣裳呢,转过头去正准备换衣物,“啪!”一鞭子甩在北野策的身后。
“嘶!”
北野策一摸,衣服烂了,还流血了。
怒道:“你干吗?!你凭什么打我!你疯了吗?!”
阿大抻了抻手中的皮鞭,“这不是会说话吗?我跟你讲话你聋了?不会回话我就打的你回!”
北野策气的紧紧抓着门框,恶狠狠地盯着他。
阿大则笑的更加猖狂,“我就喜欢你这种刺头,不服,我就打得你服,你再不去,我的鞭子可不留情!”
大丈夫能伸能屈!我忍!
在屋内忍着背上的疼痛跑去换上了粗布衣裳,这衣裳四面漏风,粗糙程度堪比钢丝球,剐蹭的北野策浑身都疼。
一出门就被拉到矿洞里没日没夜地干,饿了吃馒头,渴了喝水,就连咸菜都没有!
北野策身旁几个乌漆麻黑的人凑过来,“哎,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
北野策点点头,身上的伤口随着每一次剧烈运动而撕裂开来,疼的北野策呲牙咧嘴的。
几个老道的一看就知道没事,安慰道:“放心吧,工头的鞭子几鞭的话是打不死人的,就是要疼上个把月,好让不老实的长记性。”
北野策失落地再次点了点头。
干完活回到房内后,大家都累得要死,倒头就睡了,北野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脏,因为累到完全没空再去干别的事了。
北野策心中委屈又愤怒,别人的爽文男主,有我这样的吗?现在都开始挖矿了,还天下第一爽?我爽你爸了个根!
这也是北野策头一次这么邋遢的睡觉,身上混着汗渍跟血渍,虽然很难受,但真的好累,就这么睡了过去。
时间一晃,半年就过去了,眼见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今儿个是新年,矿区难得许了大家一天休息。
休息这天大家都窝在房里,众人都纷纷烧了热水,洗了个痛快澡,这下大家长什么样子也都看得清了。
这些糙汉里也就北野策高高帅帅的,虽然皮肤黝黑,但架不住实在生的俊,“哎哟,快看啊,我们这儿还有这等好看的人啊。”
工友们都纷纷围着北野策打量。
北野策心想,我这叫什么好看,你们是没看过我师,看过那个凶巴巴的门主。
“感谢各位啊,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小土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也是长得最矮的,“哥哥,你怎么到这来了啊?你不像这里的人。”
北野策心里的难受早就淡了许多了,“家里人嫌我顽皮,不要我了。”
小土拍拍北野策的肩,“没事,我也是家里不要了,被一斗米卖到这儿的。”
“你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大家伙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没空招呼你,你别介意啊。”
北野策并不在意,在这种每天都快要累死的环境里,谁还有闲心去关注别人啊,“没事,我每天也忙,到现在都没认全自己房里的人呢。”
今天难得休息,大家伙的精神头可好了,拉着北野策絮絮叨叨,而北野策也是个话痨,之前闷闷的那也是情有可原,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他可不是那么看不开的人。
不出一会众人便打成一片,北野策在门外寻了几颗小石子就拉着人来赌,他来坐庄,虽然大家都穷的叮当响,但也玩得很开心,这让冷清的新年也有了一丝热闹的意味,而从此之后,北野策也收获了迷弟小土一枚,跟许多赌友。
往常过年虽说总是闹的难堪但始终是四个人,今年却只剩三人。
长卿打探不到阿策的消息,乌无停也不帮他,他没什么心思,随便吃了几口就推脱身子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姜为霜没说什么,“去吧。”
人都走光后,影卫来信,信上写着北野策每日所发生的事,之前的都大同小异,唯独今天的不同。
姜为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居然还会赌博。”
毕竟上一世的北野策,从未碰过这些东西,除了好女色之外,这些他可是一概都不喜的。
但最后那句话,很明显记录的人应是,犹豫会儿了才写的:家里人嫌我顽皮,不要我了。
姜为霜的鼻尖酸酸的,上辈子他不知道有多疼爱这混球,可他得到了什么,背叛,羞辱,无穷无尽的折磨。
怎么就是为师不要你了呢。
北野策在矿山越来越受欢迎,几乎都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作为头目的阿大自然看不顺眼,平时一点小过节北野策不跟他计较,只是今日……
小土本来一次来回背个十担就好,可今日阿大不去找北野策的麻烦,专挑他身旁的人来训,这不,找到了小土。
阿大今日笑眯眯道:“你在这吃了这么多年饭不能光涨力气跟个头啊,今日就开始挑二十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