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在众人眼里俨然已化作一个不安定的危险之人,她敬给沉璧的酒,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
长老们心中啧啧,但凡沉璧不是傻子,这酒定是要拒了的。
满座之中,只有骆大公子将酒盏置于桌上,两手掩在袖中紧攥在一起。
沉璧的疯劲儿,他在很久以前便是见过的。
彼时,这人为了取下他亲手戴上的冰清镯,不惜自断手腕。那时他以为他疯了,如今看来似乎远远还未到底线。
果然,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人,结结实实地给那些自诩精明的长老们开了眼界。
只见他伸手接过玉盏,对着香案虔诚地拜了几拜。
“天地为鉴,黄鑫一事,我沉璧坦坦荡荡,无半分鬼祟卑鄙于心。我若倒了,酒中必有蹊跷,届时还请宗主与长老们做个见证,彻查残酒。
我若无恙,望碧云长老释怀,黄鑫下场皆为天意,此事是他行不义而自毙,不要再为难旁人。”
碧云长老咬着牙冷笑,“你若饮了此酒,我便教我兄长饶了那些下人的命。”
沉璧微微一笑:“如此,我便再无顾虑了。”
说完,少年毫不犹豫地将玉盏凑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饮毕,她将酒盏置于香案上,湿润的唇瓣微启,玉白的脸上却浮现出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她身子摇晃了一下,只听“咚”的一声响,便直挺挺地朝后栽到了地上。
她的口鼻开始冒血,手脚抽搐了几下。
“阿兄!”
沉月疯了似的飞奔过来,却被骆煦炀以袖风远远挥开。
他取出一个只有拇指大的瓷制小葫芦,捏开沉璧的嘴,将有价无市的万灵丹统统倒了进去。
骆煦炀将这脸白如透明的虚弱美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把手下这人弄醒过来,狠狠抽上他几巴掌。
他真是不要命了,就这么确信自己会保住他?
就为了这一点点的功名,便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么想要功名利禄,跟了他这个修真界首富,要什么没有,这人怎么能倔强到如此地步?
“天武,将香案上的酒杯守好,谁也不许动。”
骆煦炀吩咐了一句,转身便抱着沉璧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