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总是遇到这些龌龊脏污的事?为何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原本不打算暴露内力的,在这布有内力禁制的蓬莱岛内,能够使用内力的她和沉月,无疑是修士这个群体中被称为“异数”的存在。
正因如此,一旦被外人发现了,她便必定要除掉不可信之人,以绝后患。
眼中一道利光闪过,她心念一动,无名剑朝着男子的后脑疾速而去,须臾间便要贯穿一颗头颅。
沉璧只感觉缠缚她周身的力道忽然一轻,她急急转身,便瞧见男子正在水中有些狼狈地躲闪着攻势猛烈的无名剑。
但借着微弱的萤光,她仔细打量着男子的模样,却是心头升起莫名的紧张,越看那模样越眼熟。
她回忆着这张脸究竟在哪里看过,但有种令人感到难堪的预感让她的思索变得异常迟钝。
终于,她再三确认了那种熟悉感来自何处,脱口喊道:“师父?!”
感知到她情绪波动的无名剑悬停在了空中,那男子偏头睨了她一眼,却只是一瞬便将身子扎回了水里。
沉璧用神识感知到他正向湖底游去,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她跃上了岸边,迅速套上衣裳。
打理好衣裳后,她望向水面上男子隐没了身形的位置,眼底神色急剧变幻。
这人,会是师父吗?
回想起他自称“烈”时那副轻佻狂妄的样子,沉璧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人与自己的剑尊师父联系在一起。
可这人生得和师父实在太像了,即便并非师父,其中也必有蹊跷。
沉璧自恃有内力傍身,决心等那人出水后问个明白。
可她很快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那人从湖底跃出水面又来到她面前,不过是须臾间的事。
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寒芒四射的长剑,不过几十个回合间,便将沉璧手中的无名剑挑得飞起,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便插|进了坚硬的石壁里。
嵌入石壁的无名剑晃了几晃,正打算脱离出来,剑鞘却被紧随而至的男子抬脚踩得更深入几分。
这下,沉璧仅凭神识是彻底没法将它调动出来了,转身便要逃之夭夭,却被男子拦在了中间,一把拽住衣领扯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沈逸风的徒弟?蓬莱的内力禁制对你无用?”
烈对眼前这小子倒是当真生出几分好奇了。
但他还是把沉璧往地上一甩,趁着对方因疼痛直不起腰的功夫,他解下头上的发带,用膝盖压住少年的肚子,一手捏住少年的两只细腕,配合着另一手将少年的两手紧紧缠缚在一起。
“畜牲,放开我!”沉璧见他一层层脱起衣裳,露出了赤|裸的上身,后悔自己托大没有及时逃离之余,两眼泛黑,狠狠地骂起他来。
烈看见他这焦急的模样,动作一顿,笑嘻嘻地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对方的小脸儿。
“心肝儿,你越闹,爷越有兴致,就爱吃辣的这口儿。”
沉璧被他这么一抹,怒气越发上涌,想起这混账说过“内火反噬”的话,伸脚朝着烈的胸口膻中穴便是狠狠一踢。
“去死!”
烈此时急色攻心,大意之余,没能防住沉璧这一脚。
膻中穴原本是宗气汇聚之处,如今遭受重击,顿时宗气在奇经八脉中四散乱窜。
他原本便因着春毒而内息紊乱,好容易龟息压制调顺了一些,被沉璧惊扰后又踢了这么一脚,顿时一口甜血上涌,直接喷在了沉璧的脸上。随即倒在少年身边,意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