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的沉月虽然看不穿许淮青在想些什么,但他敏锐地捕捉到许淮青身上压抑的不快,便直接开口向沉璧表明了想法。
沉璧欣慰地摸了摸弟弟的头,说道:“好样的,剑修就是要不畏险阻,阿月日后定能有所成就。“
许淮青附和道:“阿月的天赋自然是好的,但试炼凶险,他只是在万剑宗生活也能耳濡目染地学到许多东西,你还是想想吧。”
沉璧点点头:“我会仔细考虑的,让许兄费心了。”
“哪里,你我不必客气。”许淮青一脸谦和地笑笑,又道:“今日我难得有空,可否约你们兄弟二人游玩小聚?”
沉璧虽然还有些活计要做,但毕竟受了许淮青照拂,便打算将那些活计延后推一推。
她笑着点头道:“这个自然。”
话分两头,骆府宅邸。
骆煦炀自打那回没再陪骆夫人用早膳,他便仿佛开了闸门的鸟儿一样,对家中事也没再那么上心。
虽然每晚归家的时辰还是遵循骆夫人设下的门禁,但每日回了宅邸便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于骆夫人而言,竟仿佛这个儿子不存在一般。
经历了一整日的忙碌应酬后,骆煦炀回到宅邸在卧房里洗了个舒服的温水澡,再换上熏了淡香的衣裳。
推开房门,清风拂面,他享受地眯起了平时锐利的眼,正准备派人去传唤藏棘道人,院门口的灯笼映照下,却经过了一个令人生厌的身影。
骆应情怎么在这儿?
骆煦炀以为自己看错了,嫌恶地拧紧眉头,深觉晦气。
骆应情是骆煦炀的爹在外面留的种,因为骆应情的母亲金紫蔻生得妖艳又没什么高贵的身份,骆夫人时常骂她是野狐媚子,称呼骆应情是“贱种”,“小野种”,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金紫蔻是个散修,散修中但凡有些成就的女修没几个是好惹的,骆夫人脾气又差,每每两人见面都掐得死去活来。
至于骆应情,更是骆煦炀最看不上的那类人,没本事的纨绔,谄媚的小人,平时豪横得很,大手大脚的花钱,人送外号“散财公子”,手头紧张或是遇上事了就去讨好父亲给他擦屁|股。
以前骆应情甚至还腆着脸想来讨好骆煦炀,因为这个嫡兄实在是太富有了,不是拼爹,而是实打实的有人脉、有手段,靠本事挣来的泼天富贵。若是这条大腿肯让他抱,养多少个肆意挥霍的骆应情都够了。
对这野生弟弟打的算盘,骆煦炀心里明镜似的,嘴上也那么说了——
骆应情,别以为和我一个姓,就能来老子这里乞讨了。
骆应情虽说纨绔,但也无法忍受这般折辱,自然要狠狠报复回去,一来二去这兄弟俩的仇恨越来越深。
骆煦炀还在回想方才在院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路过的那人又自来熟地退回了门口,还一脸得意地打量着院子,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
“哟,大哥啊,好久不见啊,往后咱俩就是邻居了,没事多支援弟弟些盘缠啊。”
骆煦炀看他那一脸贱样,很想去洗洗眼睛,原本放松的心情被烦躁搅得一团糟。
“骆应情,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