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关的严严实实的门缝下,缓缓渗进来了一滩滩鲜血。
“这不会是...”沈屿青向后退了两步,将面前的状况暴露在众人视野里。
随着他动作的变化,那些鲜血也跟着走,速度越来越快,看似是跟着他走,其实目标是屋子里的所有人。
“......”
“...什么鬼副本。”戴眼镜的男人默默吐槽一句,跟着向后退了一步,远离朝他们而来的鲜血。
反观云听舟,他在看到血水后,诡异的沉默了,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等没有人在他前面、身侧的时候,他提步迎了上去。
整个人站在了覆盖地面的浅层血水里,他没有过多的动作,只低头垂眸思索着什么。
这一幕还算正常。
“哥,你干啥命不要了??”沈屿青的手扒着里边的门框,只探出来一个脑袋看他,扯着嗓子喊人。
这声音很大,在祠堂里甚至都能有回声,但除了身边两个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远处的云听舟就像屏蔽了他的声音一样,没有回头朝他们走过去,反倒变本加厉的蹲下了身体,伸出葱白的手指,丝毫没有犹豫的沾了点血水在指腹。
“果然是这样。”他边摩挲指腹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目的是什么呢?”
“死亡?”
应该不是。
“还有什么...”
总觉得遗忘了什么。
“哥!!”沈屿青急得额头满是冷汗,声音提的很高,在他视角里刚刚那一幕很诡异,就像云听舟被人夺舍了一样。
明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拿手捻。
云听舟闻言站起身,拍了拍手,提步走向里面,每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在房间里特别明显。
“那不是谁的鲜血。”他站在三人半米远处,挑挑眉轻声说:“那是昨天晚上我们见过的血水,因此,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沈屿青很捧场的探出半个身子,眼睛一眨一眨的。
“开门,出去。”云听舟勾起唇角,笑了笑,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
“......”
“???”
“哇哦——”
三个人三个反应。
“没开玩笑?”戴眼镜的男人面上虽然没什么裂痕,但他心里都想骂人了,外边不仅有斧头人还有血水,一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没有。”云听舟朝他看过去,眼底明晃晃的笑意。
“我看你就是在拿性命开玩笑。”眼镜男哼笑一声,转身向里走,没有表达同意的想法。
“外边还有斧头人,我们直接出去不就...”另一边的女人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对啊哥,就算斧头人没了,血水也把咱们淹死了。”沈屿青没再在墙后边藏着了,走出来靠在了墙面上。
“难道在这里就绝对安全了?”云听舟又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血水与干燥地面的分界线上,“以昨天的状况来看,不过多久血水就会全部灌进来,到时候想死也死不了。”
“既然总会死,不如干个大的。”
他这话说的是真理是事实,但总归没人想听这种危及性命的大实话,直到听见最后一句犹豫的两个人同时皱了皱眉,又舒展开。
同意了。
但里边的那个眼镜男还是没表态,于是就没人再管他。
在外边的三人搬柜子桌子的速度很快,不过五分钟就将原本堵着门的东西全都移开了。
没了东西堵着门震动的声音在耳边哐哐作响,吵的人头疼。
“什么时候出去?”女人站的位置离门稍远一些,她说话的时候也没看门,看的是脚底下的血水,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脚踝。
“再等等。”云听舟同样在看脚下的血水,在感觉到异常的时候,他果断蹲下了身,依旧把骨节分明的手伸向了血水。
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用指腹去摸,他把整只手都泡在了血水里。
离他最近的沈屿青看到这一幕,脑袋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云听舟倒是不介意有人看他,手在不深不浅的水里搅了搅才缓缓抽出来,水珠从他苍白的手指上慢慢滚落,最后滴进血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摸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水流速度的加快,本来以为能撑个一小时,现在...半小时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