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云哥呢。”
对话到这已经明了了,宋泊礼也不多言坐在了桌前,同两个小姑娘一起摆弄布料。
*
天气放晴,村子里起了不小的雾,高台被隐在雾气里从远处看,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吞噬人的气运。
“这个台子已经搭的差不多了,你们只需要再补一些细节,在帷幕后边画一只凤凰,在七月七日前完成。”老妇人站在高台上,用瘦骨嶙峋的手抚摸带有划痕的柱子,眼底的情绪晦暗难懂。
云听舟站在她身侧,听着每一句话,观察每一处细节。
正如老妇人所说,这座高台已经搭建的很完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而所要的细节,是点睛之笔。
这个点睛之笔和嫁衣一样,只有单纯的白色。
如果现在用白色颜料画出凤凰,那么之后在木头上很难再上色,于是云听舟决定,先找颜料再画。
两个人一组,从东、西两个方向开始寻找。
云听舟带着小七和张本海向西,蒋知行和剩下的那个男人朝东边去了。
本身因为他们白日出来的时间不多,再加上副本时间很难校准,他们连村民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沿路走来没遇见几个人,于是心下也没个正常与否的把握。
想到张本海是村子的人,云听舟便直接问道:“村子里的人都夜晚出来活动吗?”
张本海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掩饰般笑了笑,解释着说:“为什么会这么想?现在大家不出来是因为晌午了,烈日当空的,都需要休息,所以你见不着几个人。”
“嗯。”
路上走了几遭也敲了住户的门,但依旧没有见到人,不是没有人响应,就是一推就开的门,屋里乌漆嘛黑的什么也没有。
考虑到小七的身体状况,云听舟到五六点左右,天刚暗下来就带着两人回了客栈。
打开门看见的是正在端菜的宋泊礼,他看见几人还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将近六点不算很晚。”云听舟带着小七洗手,抽空回了一句。
“什么六点?!”学生头女生哭丧着脸,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很虚弱地说:“如果真的是六点就好了,我们还能有好长时间缝嫁衣,可现在是二十三点。”
“二十三点?”云听舟将手擦干净,从兜里掏出来手表,指针明明白白指着二十三的方向,他不解的皱起眉头,“怎么可能。”
“先吃饭,舟舟。”宋泊礼经早上被摁在椅子上一事之后,反思了很久既然叫云哥不愿意,那之前叫舟舟他没反应,那么就意味着...
他们回来的最晚,所以餐桌上加上宋泊礼也只有四个人,一顿饭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云听舟拿着筷子,嘴里塞的饭和嚼蜡一样,尝不出什么。
吃完饭,小七跟着学生头女生上楼睡觉去了,而张本海一个人一间房。
云听舟坐在桌前,将表放在桌面,微垂着眸子很认真地问对面的人,“蒋知行他们,什么时间回来的?”
“大约在五六点的时候。”
听到这个时间段,两个人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几乎是脱口而出。
“受磁场干扰导致时间错乱了?”
“有人在故意拖延我们回来的时间。”
是谁,现在也不好说。
在两人沉思的时间,突然大厅发出了钟表指针移动的声响,云听舟下意识抬头,看见了之前没有出现在大厅的钟表。
“十二点了。”
“这个表,刚刚出现的?”
“嗯。”云听舟点了点头。
宋泊礼站起身盯着表盘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表,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能和舟舟你一起睡觉了。”
“你...”
云听舟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豪气冲天的尖叫声压了下去,这尖叫带着明显的恐惧,穿透力又极强,很快将睡着的人又吵醒。
所有人都聚齐在了蒋知行他们房间的门口,此刻,那个瘦弱的男人正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眼里满是惊恐。
“蒋知行人呢?”云听舟从门口慢慢走到角落,简单明了的问道。
“他...他不见了。”瘦弱的男人突然双手抱头,埋在膝盖上,很痛苦地说:“我刚刚....感觉有人在我床头站着,睁眼就看见了他。”
“还没问清发生了什么,他...我...我看见他,他被一群黑色的残肢断臂包裹着,然后...然后...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
云听舟听完,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问道:“张本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