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压低帽檐走在东京街头,身后是一家与中川企业关系不错的私企。
月初的时候,这家负责包装设计与产品宣发的公司宣布因为经营不善即将关停,时机不管怎么想都太凑巧了些。
但也不能直接去前台旁敲侧击他们是因为什么倒闭的,那样只会被打出来。
所以大阪的名侦探蹲点了几天,拿着企业会计请人做假账的照片报了警。相关部门很快发函搜查,那位名叫伊达航的警官也顺利跟着介入,并发来了相关案情。
除了做假账外,该企业还在定期向一个位于瑞士的海外账户汇出大额盈利,被认定为非法集资。
海外的账号还在追查,但服部平次认为这就是个套娃的空壳,获得不了什么线索了。
检察院的车辆从眼前开过,下午的钟声在街头敲响。他脚步一转,走向白马探家的私宅。
在北海道时,伊达航自称受警视总监所托,愿意为私下查案的几个高中生侦探提供部分待勘破的案件线索。
个体的整合能力当然比不上政府机构,当时服部平次就知道其中有诈。
果然,伊达航警官接着说,警视厅会为他们提供编外顾问的身份并保守秘密,代价是高中生们必须回到东京,处于警方的视野保护之下。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还在犹豫的时候,从海外赶到北海道的世良真纯建议大家一起与警方建立合作。
“我们会在应到的领域发挥最大的作用。”
虽然不知道世良从哪来的内幕消息,但刚成立的“夏洛克侦探社”的三人都回到了东京。
山本诚和神乐千代依旧留在澳洲,据世良带回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在获得当年“鹞鹰号”案件的亲历者证词后,真相很快就能大白天日。
白马宅,白马探正一边喂鹰一边接听电话。
按密码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关掉手机,说:“我托人从金融厅找出了中川工厂,以及其他几家企业的注册资料,发现它们都或多或少接受过一个人的注资,并且还分布在除了东京外的数个州县。”
“谁?”偷偷摸猎鹰翅膀的世良真纯和服部平次异口同声地问。
白马探将照片亮出来:“出崎正隆,出崎会社的社长,同时也是日本进口民用化学药剂的领军人物。”
服部平次只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咬牙道:“我前几天在财经记者发布的宴会图片里见过这个人,那个金毛黑皮的混蛋也在宴会上。”
所谓金毛黑皮者就是曾在波罗餐厅打过工的安室透,一个隐藏极深的黑衣组织成员。当时服部平次还不知道这家伙用心险恶,和他因为破案有过交流。
但现在不是懊悔于这个的时候。于是黑皮侦探说:“我去查出崎的近日行程,你们就从他更遥远的资料入手?”
“我觉得任务还要再细化。”猎鹰自顾自振翅飞走了,世良真纯就收回目光。
她其实也没彻底理清,但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所有牵扯出的企业在日本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细究下来违法行当也没过于严重。但都或多或少地提供了和危险物品有关的原料……”
白马探坐回会客室的沙发上:“眼下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在为同一个具有创造才能的犯罪者服务了。”
世良真纯边思考边道:“中川工厂是所有企业里唯一出意外、要被灭口的那个,而它负责的是将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原材料组装成炸药——成品已经出来了,销货渠道呢?”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对视一眼:“被运回给那个组织了?”
中川工厂干这事有些年头了,炸弹款式也更新迭代,按伊达航警官的透露看,最新的那一批远超以往,是要被派上“大用场”的。
“不。”世良真纯这才意识到他们确实还有很多情报没互通,捂了一下脑门,说,“我有渠道可以认定,以前被违法制作的武器并没有被运用回组织里。”
老妈将她赶回日本时也是共享了一部分积累多年的资料的。她记得其中就说因为海关和黑市乱象,连琴酒领导的行动组也一度缺乏精良的装备。
如果乌丸集团共享了日本本土的军火制造线,情况就不会是这样。
思路被打通,世良真纯斩钉截铁地说:“好家伙,这个君度酒用黑衣组织的钱为自己网罗各会社,然后把制造出的军火拿去私藏……和倒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