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兵马相同的情况下,所使兵器的不同便显露了出来。”
闻言,江映清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般笑了笑
“湘王殿下不会想说,得我者得天下吧?”
“聪明。”
“那江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他托着脑袋,微微斜着看地上的人,眼中似带了些纯真无邪,只是伴随着那台上人的惨叫,略显可怖。
“好。”
终于,在台上那人凄戾惨叫中,她不得不败下阵来,虚脱的跪趴在地上。
那人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其身边人道
“为江太师更衣,入宫,弑君夺位。”
许知恒将其书信尽数呈上时,那胡子花白的人还是意欲垂死挣扎。
“陛下,那书信的真实性有待考究啊!”
话间,贺公子忽而来至殿上,众人见一颜色霎好的人忽而走上,均是一脸不解。
就连沈故文也是一脸不解,小声道
“你来做什么?”
偏偏这往日痴傻之人此时面色严峻,毫无往日不正经模样,只听他铿锵道
“陛下,臣乃宁安税监,臣检举,湘王囚禁臣,以他人代税监,烧抢掠夺,强抢民女,征收天价税务,笔笔账目,为殿下呈上!”
霎时间一片哗然,沈故文更是眼睛瞪的溜圆
“你……你是在装傻?”
他不言语,只是扭头朝他抛了个媚眼,随即又正色道
“臣未护得宁安百姓,还请陛下,赐死臣。”
萧景元看过呈上的书信及其账目后龙颜震怒,他狠将那些书信撒至众臣面前,厉声道
“即刻至湘王府捉拿归案!”
还未待他说完,门口便洋洋洒洒传来马蹄踢踏的声响,众人频频回头,见其湘王面色悠闲的驶来,许知恒与贺梁见状,拔刀而起,护在萧景元的身前。
周身立有着夜行衣之人冲出,重重围住了大殿,他狠盯那人时,却不曾想他的身后走出一个满脸漠然的人。
江映清策着马,怀中躺着奄奄一息的思思,立于那人身旁。
“皇侄,可想念皇叔?”
萧景元冷冷望着他,周边围起一圈暗卫,其中部分大臣倒戈,纷纷连滚带爬奔到那人的身边,倒显他这边人单力薄起来。
“侄子,该退位了。”
他身下的马儿不安分的踢踏着蹄子,似是也跃跃欲试。
“叔叔,我当时没杀了你真是个错误。”
他眸色沉沉,站在殿门口岿然不动,还是那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威严模样。
“这也足够说明,这万里江山你把握不住,还是让叔叔来吧。”
“若是你自愿写下退位诏书,我便留你一命,让你做个逍遥皇子如何?”
那人一派意气风发之相,似是对这皇位势在必得。
“呵,你还不配。”
一声令下,两边兵马迅速纠缠在一起,许知恒融入到人群中,却依然耀眼夺目,他一袭墨色行衣,高举银白长剑,斩下一士兵的头颅。
他虽在人群中穿梭,却总是带着受伤的神色,在厮杀时抬头望她。
每每快要到她跟前时,都会有人潮将他推至后面,他却又不依不饶的跟上来。
像只甩不开的小狗。
“陛下!陛下!”
厮杀血场间,不远处有人策着马,拉着一箱子的东西走了过来,那人面色熟悉,恰是那个宁安的矿工。
此时他面色焦急,后面跟着一众矿工,手中均拿着些物什,似是银光璀璨的铁器。
萧景元原本紧皱的眉头此时微微散了些,在看清那人后,面露狂喜。
那人拿着一把合金的长剑,与精铁不同的是,其耐力,硬度都比其显著提高许多。
几近能做到削铁如泥,那只小小的矿工分队加入混战后,局势立刻扭转,湘王那处的人愈来愈少,有些甚被杀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湘王气急,狠瞪着一旁面色淡漠的江映清,见他望来,她才微微笑着,那笑中似是带着嘲讽,不屑,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可笑至极。
“你这该死的蠢妇!”
他恼怒着,揪着她的领子,蓦地将她提起,至自己马上,以刀挟持。
“哼,那许知恒小儿心悦于你吧?挟持了你,我也死不成!”
他将剑挟在她的脖颈上,思思被沈故文从马上接下,一直随她一旁的沈疏影也被抱了回去。
“住手!”
许知恒好容易走到了那人面前,却望见她面色沉沉被其挟持的模样,蓦地心慌,喧闹的环境下,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随着那人的呼吸而变化。
“映清,你别动。”
他哀哀恳求道,那人见状,昂昂笑意,手中刀刃随着他动作起伏,在那处留下了点点痕迹。
“哈哈,许知恒,你也有如此这般的一天,我看了乃真真是畅快啊!”
“你当时怎么没死在那恶心的断袖手中呢?”
“莫不是为爱,做了……”
他狂笑着,眼中侮辱之意尽显,许知恒却听不进去一眼,满心满眼都是刀下那脆弱又坚韧的人,他心颤颤间突喊道
“我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