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敬一天天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凌峥嵘被气笑了,慢条斯理咬了一口驴肉火烧,味道还不错。他嚼着嚼着忽然皱起了眉头,孙正瞥见了,以为是吃出什么不对来,“怎么?驴肉火烧有什么问题?”
“盛家一直在沪上,饮食清淡,孟图南肯定没吃过这个。好不容易来了京都,结果光在医院里住着了,我也没能带她走一走,逛一逛。”
语气颇为遗憾。
孙正气得想抽自己一巴掌,“不是老大,你要真担心小嫂子咱就回去吧,亲力亲为地鞍前马后比啥都强。”
瞧着孙正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凌峥嵘挑眉,“在严静姝那儿受气了?”
受气了吗?挨了两巴掌自然是受气了,但严静姝给的太多了,那么多衣服和吃的用的都是花她的钱,不能吃饭的时候端碗,吃饱了砸锅!孙正咽了咽口水,扭过头轻叹口气,“老大,你日后少生两个就是我的福气了。”
“有勤务兵呢,又不要你带。”舒敬不屑一顾道:“老大和小嫂子的脸摆在那呢,甭管生男孩还是女孩,肯定都漂亮。我以后准备多生俩闺女然后嫁到凌家享福呢。”
孙正瞬间悟了,和舒敬一道转过身眼巴巴看着凌峥嵘,异口同声道:“亲家。”
凌峥嵘毫不客气地一人一脚,哼,痴心妄想。就你们想生闺女,我就不想吗?万一生出来孟图南的缩小版,以后不嫁人都行,供起来都可以。
舒敬被踢地嗷嗷叫,泪眼婆娑道:“老大你好狠的心。”
他抹把脸,又正色道:“老大,收到一个关于盛家的消息。盛丰明亲自去国外了。”
凌峥嵘放下水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的飞机,听说是特批直飞芝加G,后续会不会转机不清楚。”
“也是为了找药?”
舒敬两手一摊,“那就不知道了。哦对,我爷爷说最近情况不太好,安分些,万一出事就叫我待在你这干一辈子。你啥时候转业记得给我也一块转了啊,最好去南方,京都我都待腻了。”
凌峥嵘没吭声,心思转得飞快。
孙正架着腿抽烟,被烟雾熏得半眯起眼,“老大,前两天听你打电话去卫计委啦?”
凌峥嵘原本淡然又冷漠地绷着析白的冷白皮在抽烟,脸色陡然一变,耳根子都滚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孙正被他的杀气惊了下,“你用座机打的吧,对方回电说下午计划生育的专家出差回来了,问你还去不去咨询了,这专家后天还要出差。”
凌峥嵘扯着领口站起来,不置一词地把烟头按灭在圆形的玻璃茶几台面上。“记得清理干净。”
他一把抓过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舒敬正蹲在地上翻碟片,塑料的盒子上全是红男绿女一副欲-望都市的魅惑模样。
只是翻盒子看介绍他就看得津津有味,饭都没吃几口就跑回来了。七八个大纸箱子全都安安静静乖巧地待在门后,等着他一个个临幸,他像极了昏聩的君王,沉迷在不堪入目的堕落瀚海。
孙正踢了他一脚,他把头从一张恐怖片碟片里拔-出来,睁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珠子问着愚蠢的话。
“老大去哪儿?”
凌峥嵘砰地一声带上门。
他挠挠头,“吃错药了?”
“你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舒敬用那张好看到雌雄不变的俊脸挤出一个猥琐的表情,语气贱嗖嗖又神神秘秘,“海关截获的一批新货,邵氏风月片听过没?隔壁的肖哥塞给我的,叫我涨见识的。”
孙正看着那贴成??的海关封条,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看了一天了,说说看,什么是邵氏风月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