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火车票都不用买,蹭着矿务局的运煤车,一路南下就到了地方,然后用有限生命投入无限的走私大业中,直到最后北方旱鸭子变注水死鸭子。
她重生这一遭,可不是要做个过去的围观者。
这时,贺明国和贺明军掀门帘进屋,两兄弟都冻得够呛,脸色青白,话也说不出,哆哆嗦嗦围在火炉旁取暖。
贺明珠给他们俩各倒了一碗热水,往里面放了两颗冰糖。热乎乎的糖水,立竿见影就能补充身体所急需的热量和糖分。
贺明军迫不及待捧起碗就喝,被烫的直嘶气,但糖水下肚,明显脸色好看多了,透出薄薄的一点红润。
贺明国比他稳重,吹凉了才喝,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碗糖水就喝得一干二净。
“抓到贼了吗?”贺明珠问他。
贺明国摇摇头:“早跑没影了。”
贺明珠说:“谁干的啊,这也太坏了吧,大过年的把人家里的年货都偷走了,让人正月吃什么?”
贺明军喝完了糖水,放下碗说:“听他们说是回城的知青干的,没钱没工作,肚子饿了嘴馋了,就剩下偷这一条路。”
贺明珠要再倒点热水,被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大冬天的,从热乎乎的火炕被窝里钻出来解决生理需要,真的是一件很考验毅力的挑战。
糖水虽好,但不要贪多哦——
贪多就要一晚上起夜五次啊摔!好不容易被窝里攒点热乎气,一进一出全散完了。
贺明珠从善如流放下水壶,转而说道:“最近治安真是越来越差,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绑架杀人的报道。幸好这次只是来偷东西,要是什么抢劫强|奸的话,赶上家里只有我和小弟在,就太危险了。”
这句话提醒了贺明国和贺明军。
贺明国说:“年后我找人要点水泥和砖头,把咱家围墙的高度再往上弄一弄。”
过完了年,他又要开始在井下值班,家里就剩仨小的,真出事儿了他赶不及回来,只好先把自家的防御性点满。
贺明军则说:“我明天就去朋友家抱只狗回来养着。”
要是他真去了广东,老大值班时家里可就剩下妹妹和小弟。偏偏妹妹还是个出众的漂亮姑娘,真要被人惦记上,他想一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还是赶紧给家里养条顶用的大狗,真要出事了,至少这狗能喊能咬人,行走的警报器。
贺明珠笑眯眯听着,时不时出个在墙头上插碎玻璃之类的馊主意。
贺明国听了纠结,贺明军听了叫好,还举一反三,要在墙根下挖坑埋尖木头。
坑挖成半人高,木头削尖,尖头朝上,密密麻麻埋在坑里,上盖薄板,撒土掩饰。
要是真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敢跳墙进院,等待他的将会是烤肉串的结局。
贺明国犹豫了下,说:“要不我在咱家墙上拉个电网?”
贺明珠大惊:“大哥,我们只是不想让坏人偷咱家的钱,但不代表要把这钱白送给供电所啊!”
转头就和贺明军完善如何墙头插玻璃、墙根竖尖木的立体防御系统。
贺明军百忙之中,得意洋洋补了一刀:“就咱这儿隔三差五停电的情况,没电的电网还不如一条狗有用。”
贺明国被气得一个倒仰:明明大家出的都是馊主意,怎么还要分个高下?
“不就是拉电网,但不能花电费不能停电吗?”
贺明国信誓旦旦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研究!”
不待他研究出成果,这天半夜,又有人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嗓子:
“救命,有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