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知道这是多巴胺分泌的结果,她与柳拂衣和慕瑶站在最前面,把这赌局看的清晰,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因赌博一朝翻身的也不是没有,但多数都是雪上加霜或是一落千丈。
她想到那些血淋淋的案例,心中有些感慨,但绝对没有怜惜。心里快速念了几遍“拒绝黄赌毒”后冷下眼看着面前抱着筹码的男人,心里明白他可笑不到最后。
——赌场是做生意的,是赚钱的,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易赢走这么多钱财?怕不是一场放长线钓大鱼的好戏。
而她也没有想要提醒男人的意思,就算她提醒了男人也不会当回事。
说了前头几人,再说回小辈身上。屁股还有些麻麻的少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心思不在赌桌上,还是全全放在身旁姑娘身上。
因此他倒是在场脑袋最空白的一个了。
脑袋空空的少年这时袖子突然被女孩拉了下,随后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做出相应动作。
他歪过头,低下身,看向牵引着自己身上看不见的傀儡线的女孩。
雪蚕已经将脸从他的袖子里拿开,整张脸被憋的红润,鼻尖还带着哈出的气凝成的小水珠,显得整个人雾蒙蒙的。
但是雾雾的女孩声音却很亮,她扯着少年,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你看那!”
少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一亮,字面意义的一亮。
——在整个灰扑扑的男人的裤腰间,居然漏出了一段锃亮锃亮的金链子。
雪蚕不懂金子,但也能从它的色泽看出这金的纯度很高,完全不会是一个都吃不饱饭的多子家庭能够拥有的。
女孩敏锐察觉不对,沉着脸又拉了一下身前父亲的衣摆。
在知道父亲看到了那链子后偏过头和慕瑶耳语了什么,再和恰时悄无声音回到队伍里的老爷交换了下眼神。
万事俱备,他示意女子们先出去,留他和慕声、老爷两人在此。
而少年自然也被归为要出去的,他心里有些不平,说自己也是男子能扛事,却立马被站在一旁的慕声毫不留情嘴了一句:“小毛孩,你在装什么大人样?”
“……!什,什么吗,就说你这张脸看着不比我大多少好吗!”
但少年刚说完,就被自己父亲敲了下脑袋骂了句没大没小。
雪蚕安抚着拉过少年的手臂,说这个人是他舅舅,可是长辈哪能这样没大没小。
慕声听着话十分受用,得意洋洋藏都藏不住,像个在领地之战里打了胜仗的猫儿。见他这般凌妙妙没好气地拱了下他的侧腰。
少年见连雪蚕都训自己,原本不委屈都有些委屈了,失了气焰垂着脑袋妥协出门。
要是他头上安了俩耳朵,现在肯定耷拉着只求人抚摸安慰。
“好了,别难过。”
等几人走出赌场,雪蚕拍了拍少年的背,踮起脚尖示意少年弯下腰,然后再他耳边说了什么,原本还哭丧着脸的少年噗嗤一声转笑,搞得慕瑶和凌妙妙一头雾水。
而说的是什么……
雪蚕吐了吐舌头,想这可不能让舅舅知道,眼神心虚扫过少年腰间玉佩。而这一看不得了,她发现几日不注意,这上面似乎又多了好几条新裂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