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钱图怀揣着激动敲响了太守府的大门,还没进门就迎来第一个下马威。这里的管家告诉他:“大人您一人进来便可,后边这两位大可不必进来了。”
沧州多名官员遇刺身亡的事情不算秘密,今日与钱图一并前来的两位侍从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高手用以保护自身安危的。现下竟说不让进就不让进了,钱图很生气。
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他愤怒地让两人在门口等上一等,自己支身入内。
男子跟在管家身后入府,见到蒋林后如何开口的话编排了一路。管家打开门,钱图愤怒地入内,不带看清眼前场景,其悠悠然开口:“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无人回答,钱图定睛一看,该屋内除了他与管家,没有第三人在场。
中年男子低着头,语气真切道:“我们家老爷让大人您稍等片刻,他一会就到。”
边说着边退到屋外,不待钱图回应,“啪”的一声,门被关上。
男子忙快步至门旁,却发现门被从屋外反锁,打不开。
紧张害怕之意袭来,钱图在屋内来回踱步,期间他尝试着朝门外大喊:“有人吗?”
无人回话,但他透过门缝依稀看到人影徘徊。
不肖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入内,大刀阔斧地往他身旁一坐。
钱图忙挺直腰板,冷笑一声道:“蒋大人好大的官威,你怕是不知道我背后之人是谁吧。”
“可是那京城的李大人?”蒋林面上露出一瞬鄙夷淡淡反问。
男子大惊忙问:“你怎么知道?”
“沧州上到刺史下到无名小官,谁背后的靠山不是他,这还用猜。”蒋林讥笑,又似乎想到某事眼角隐过一丝阴森。
听此话钱图惊愕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男子,支吾着开口:“既如此那本官今日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叙。”
钱图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就被无情地关上。
男子踉跄地向后倒退两步,勉强稳住摇晃的身躯,弱弱道:“蒋大人这是何意?”
蒋林不慌不忙地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茶,轻拍一旁座椅笑着道:“钱大人怎这么紧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来!坐!”
见钱图脚下未动,蒋林再次拍了拍身旁座椅,语气加重道:“坐。”
两人并排而坐,男人面上露出满意的笑来。他道:“今日承蒙钱大人看重,特地前我府内与下官一叙,我不甚感激。”
眼看钱图就要起身,被男子一掌压下。蒋太守接着道:“你说巧不巧,本官刚好有笔买卖要与大人做。”
“是...是何买卖。”
“自然是用你的钱来买你的命。”
此时钱图只觉得定时自己昨夜没睡好,为何眼前男子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何在一块他竟理解不了。
“用我的钱买我的命?”钱图惊呼。
见男子噙着笑点头,钱图挣扎着就要起身,他道:“蒋大人莫不是与我说笑,哪有这么做买卖的。”
蒋林面色不变,钱图颤颤巍巍道:“我若是不同意你当如何?”
“哈哈哈,钱大人说笑了,若是不同意那钱大人只能是不幸被歹徒所伤,遇刺身亡。反正前些日子那三位歹徒犯下如此大罪如今尚在潜逃中。”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我不过是想与大人您做笔买卖。”
钱图仿佛失力般瘫倒在座椅上,面如土灰道:“杀了我于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你可知这刺史之本应是我的,本官真是想不通怎会变成你?我替李允礼解决了那么多麻烦。”男子狞笑着,眼中充斥着愤恨与不满。
门突然被推开,狞笑声戛然而止。屋外人道:“大人,赵声求见,老奴将他安排在书房。”
“嗯,让他等一会。”
“啪!”的一声,屋内又仅剩两人。
男子视线又移到自己身上,钱图只觉周身寒冷,他道:“大不了我将这官还你,咱们有话好好商量不行吗?”
“你当然要还我。”蒋林低吼。
吼完后蒋林冷静下来,恢复往常的儒雅。他将面前茶盏内的茶水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开口:“上好的月下美人,钱大人可要尝一口?”
看着眼前男子宛若精神分裂般,钱图僵硬地摇了摇头道:“我该如何还你?”
“没趣,又是个没口福的。”蒋林撇撇嘴后并未回话,而是轻抬胳膊,手中多了一张面皮。而他则是变了另一幅模样。
如若谢长川在此,定然可以认出他与十三年前侵入桃花村的为首之人长得万分相似,这赫然是前沧州刺史尚京的面孔。
“你...你怎么......”看见眼前的大变活人男人惊吓地跌倒在地。
蒋林将男子搀扶起来,温柔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刚刚不是问你该如何还我吗?”
"如何?”钱图结结巴巴地问。
“很简单,只要你我二人换下身份即可。”
钱图自然不同意,但眼前男人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利刃,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图含泪同意,换上蒋林递过来的面皮。
起身正欲离去,再次被拦住。钱图不解地转过身来。
“看来蒋大人入戏很难啊,看来还需本官再次给你助力一把。”说着咳嗽一声,屋外管家入内,手中拿着锦盒。
此时两人面容很是相似,管家先是一愣,但很快走到真正的蒋林面前,毕恭毕敬地开口:“大人,忆散丹已经准备好了。”
蒋林打开锦盒,内装着一个通体白色的药丸。男子满意地将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听见这药丸的名字钱图就觉心头不妙,默默地朝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