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庄可怀惊呼。
青云点点头:“正是,我也是偶然知晓。”
“高太守府内可还有其他如你这般遭遇的女子?”沈念又问。
听此话,女子眼圈泛红道:“全是如我这般的女子,苟活的,惨死的,皆我这般遭遇。”
几人沉默,气氛突然压抑。
“今后不会有了。”片刻后,沈安然道。
寇占我城池三座,伤我良民万人。灾民流离失所,一大帮人群涌入衡州。
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快马信令官口谕一道。
“奉天承命,帝召约,南阳王至此已三年,其间政业斐然,朕心慰之。今特召其回京,即日起官复原职。钦此。”
“微臣!叩谢皇恩!”
匆匆三载,不过转眼一瞬。可人生苦短,整整三年啊。
沈府一行人收拾着行李。
沈母找了个遍不见沈念拉着兰苑问个不停:“姑娘呢?”
兰苑急得流汗,支支吾吾开口:“回妇人,姑娘她一早便与庄家表弟出门了。”
“可怀?”
“是。”
庄母面色看不出喜怒,又听其道:“这丫头真是,都把可怀带野了。”
另一边四人尚不知府内喜况。
“账本可拿到?”
庄可怀将手中卷轴给沈念答道:“下次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小爷绝对不会再干了。”少年面色不愉。
沈念瞧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转而问另一少年:“古刺史那边可联系?”
“一早便登门拜访,已在来的路上。”沈安然道。
“很好,走着!”
四人浩浩荡荡前行于太守府的路上。
却说高仩一早只觉眼皮跳个不停,直道:“晦气。”
今日修睦,高仩并未打算出门。
大门被一脚踹开,四位英雄浩荡入内。
“高仩狗贼!还不速速出来!”庄可怀大呼。
却发现无人理会,自觉有些许尴尬,无端咳嗽俩声后又摸摸鼻子,一副很忙道样子。
高太守在这一众侍从出来,其躲在众人后,气势比起四人更唬人。
“什么人竟敢来我太守府撒野?给我拿下!”
屋外一群官兵围来,一句:“我看谁敢。”
是一早赶来的古刺史。
“刺史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古刺史冷哼一声:“什么风?自然是高太守您这阵大风。”
“这……”高太守张了张嘴,未说出话。
庄可怀将账本拿出,交到古刺史手中。
高仩账本一露面就知大势已去,面上尽是颓败之意。
沈念自不能确定古千邱就是清清白白,但最起码高仩这只恶虫确实被揪出。
大仇得报,几人坐于四方馆内。
“何元,此次回京你与我们一块吗?”沈念问。
女子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可却能听出一分温暖:“不是说雇我?这就解雇了?”
沈念早将从高太守手中得到的原先何家部分交于其打理。
“何大富商还缺这点工资?”
“缺!”
“王姨娘那边如何了?”沈念问。
“我将她安置在何府,至于王山?还能如何,赌场已关。他若照常守着药场那一亩三分地便好,可今后他若再闻着味找新赌场,见他一次打一次!”
一心人浩浩荡荡地来,无声无息地去。
战争未尽,人心惶惶。京城亦不如往昔。
沈青刚到京就被召入宫,不日南阳王请兵迎战的消息就人尽皆知。
南阳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传闻世人皆知,一时间士气高涨。
沈夫人担忧至极,夜不能寐。南阳老夫人虽不言说,可却日日去佛堂礼佛。
一时间府内连做主的人都没有,虎父无犬女,此时此刻只得沈念挑起大梁。
战胜的消息一道接着。
三月后,寇降,帝大悦,南阳王班师回朝!
沈念忙的焦头烂额,府内事物,人际往来,以及其草药买卖在此地线路不通。
原先在衡州,沈念也算得上一方巨贾,可现下到京城全然不够看。
沈念于王府内叹气。
“怎地?约见又不成功?”庄可怀问道。
女子点点头。
这已是其回来约见的第六位商贾人士。
一听其是衡州那穷乡僻壤的买卖,无一例外,全将其拒之门外。
女子又叹口气道:“没承想这事还挺难解决的,那些商人一听我们只是衡州的草药行全都不加理会。”
庄可怀不以为然道:“你稍稍透点身份还怕那些人不见?你沈家现在可如日中天。”
沈念听不得如日中天二字,三年前如日中天到衡州去了三载,现下如再中天一下,
指不定又去哪地五载八年。
“我也想啊,可若拿沈家名头出去做买卖,你猜会不会惹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