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哪里话”李瑾仪浅笑道。
沈念暗自冷笑,步于女子身旁,用仅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南阳王府仅我一女,我自知德才尚缺,远不及李二小姐。还是莫与你攀关系了好。”
不待庄母说些什么,沈念便离席而去。
殊观亭,月西斜。
“你跟着我出来作甚?”沈念问。
“母亲道不放心,让我跟出来看着。”
女子冷哼:“沈家虽是认下了你,可你也莫要摆你哥哥的谱,我可不买你的账。”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安静了,一阵嘈杂声想起,沈念抬眼望去。
远处一些人围在一块,嘈杂的声音传来,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你在这边待着,我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
说完,沈念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一棵树后偷看了起来。
“谁不知道荣月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至于你,不过是罪妃生下的孽障罢了。”一橘衣女子面色狰狞。
“左姑娘,尊卑有序,我母妃虽为罪妃,但我也是当朝的景山公主,岂是你们能够乱议的。”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不卑不亢。
躲在树后的沈念暗自叫绝:“说的太好了简直!”
那些个京城贵女平日看着温婉可人,背后却是这样仗势欺人,想来是平日里受了什么气没处使,把景山公主当出气包了。
景山公主虽看上去身份尊贵,却背无靠山,欺负她不仅出了平日所受却不能发泄出来的气,也不怕谁来为她撑腰。
呵,真是一群道貌岸然欺小惧大的狗东西。
“哈哈,我尊贵的公主,怎么不去厅内参加百花宴呀。”说话的是左相之女左青青。
一旁橘衣女子双手环起,一脸高傲。
“左小姐你有所不知,这景山公主她呀,她怕不是没资格参加呢!”
“你!”那中间女子气急,双眼通红。
眼见得佳人落泪,沈念自是看不下去,从亭内走出。
“各位姐姐真是好气派,竟连我朝公主都敢出言不逊。”
几人见沈念的到来,虽大惊,倒心里也不缺什么底气,左右不过是一个无宠无后台的公主罢了。
一行人不做声,见沈念似是不准备退让的样子,左青青道:“郡主说笑,不过与景山公主开个玩笑,郡主莫不是当真了。”
说着正准备走。
“慢着,玩笑?与我朝公主开此等玩笑?道歉!”沈念说。
那左青青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见沈念态度强硬,也没了好脸色,至于她身边那些个所谓的贵女自是没有这个胆量,一个个的道歉离去。
“郡主好威风,你今日可想清楚了,我母亲可是当朝皇后的嫡妹妹。”说着撇了一眼景山公主“你若是执意偏帮这罪妃之女,皇后那边可解释不清楚。”
“左小姐您严重了,家姐只不过是见皇室受辱,仗义执言,若需向皇后解释我们自然没问题。莫非…左小姐你心中对圣上有什么不满才......”沈安然说。
左青青似是对突然出来的这位青年不大熟悉,但听刚刚沈安然的称呼,心中也有了个大概。
“你就是沈家那位庶子?”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
“真是上不得台面。本小姐今日不与你们一般见谅,至于景山公主,刚刚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走!”说着带着一旁俩三侍女离去。
这左青青如此骄纵,日后必有大祸。
“今日多谢二位。”
“不必言谢,举手而已。”沈念与沈安然一同离去。
而这边的景山公主目送俩人的背影离去,望了许久又许久。
百花宴结束,听闻最后李瑾仪在一众公子小姐中夺得魁首,无趣至极。
自那次宫宴后,沈念倒是对沈安然高看了三分。但没过多久这份高看就变成了同情。
却说上次沈家兄妹俩人仗义执言,解救其于水火之中,却不料这景山公主对沈安然一见倾心,朝思暮想。
姐弟俩人真是一路货色,连说辞都如此相同。
景山公主了适婚的年纪,皇帝不关心,内务府却不能不关心。这不就将公主婚配提上了日程。
满朝文武谁不知景山公主不得宠,好端端的儿子哪能去做驸马。可难就难在这,要说嫡子,这百官心里自是不乐意。若是庶子,又有损皇家颜面。
这可怎么办呢,可为难到内务府一众了。
却不料这景山公主知晓了这一事情,一个闹到了圣上面前,这人原话怎么说来着。
“父皇,儿臣知道你平素里不喜儿臣,连带着那些大臣也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婚配之事乃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不求得一良缘,只求安稳一生。若是让儿臣与那些个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的人在一起,儿臣宁愿削发为尼。”
说着在皇帝寝殿外长跪不起。
纵再不喜,终归也念着那骨血之情。
“那你自己选一个能共度一生的人吧。”
听闻景山公主在殿外长叩三次,道:“儿臣自知身份不堪,如若非选一人,儿臣非沈安然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