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风陵渡的时候,跟我同床共枕,相对而眠,贴身接吻的人不叫林希莞……”
他没羞没臊地把这些羞耻的话说了出来,希莞上手去捂他的嘴。
潘安桐看着她那副样子,眉眼含笑,“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不要说话。”
“总之,你今晚不能在这里。”
“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不然,我为什么要出去?”
“因为……因为……”
“怕被他们发现,被别人说成奸夫□□?”
“我……”
“林希莞,你脑子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我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睡一张床,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林希莞,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某个大清朝的遗民。”
希莞想想,潘安桐的话也的确有道理,她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希莞回头,潘安桐刚好已经进了浴室。
浴室里,喷头的水哗啦啦洒下来,希莞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变得很快,她的脸有些红,身体也很热。明明在风陵渡的时候,他们同睡一张床,也共用同一间浴室,可为什么现在,她却始终有种偷情的感觉。
“林希莞,林希莞……”
潘安桐把门打开一条缝,喊了几声,希莞才从发愣中惊醒,“干……干嘛?”
“帮我去房间里拿身衣服跟毛巾。”
希莞打开潘安桐的衣柜,随便挑了件衬衫跟短裤,刚想关上衣柜,看到隔板上放着潘安桐的新内裤,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不得不说,他的确爱干净,内裤很多,看上去,跟新买的差不多。
希莞随手扯了一条,塞在衣服里,敲了敲门,透过门缝递了进去。
潘安桐在里头看到衣服里的内裤时,想到希莞当时的样子,不自觉勾唇笑了笑。
有人敲门,希莞浑身一惊,吓了一跳,希莞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可门口响起来奕然的声音,“希莞,你睡了吗,我看你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还……还没睡。”希莞不惯撒谎,起身去开门。
奕然进来,刚好潘安桐从浴室里推门出来,“希莞,洗完了。”
两人面面相视,都有些惊讶,潘安桐下身只裹着一条短浴巾,还没有到膝盖,上身赤裸,头发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水。
奕然看看潘安桐,再看看希莞,“你……你们……希莞,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有什么明天再来找你。”
“奕然姐,”希莞刚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结果门就关上了。
“她来干什么?”
希莞回头,有些生气,“潘安桐,谁让你不穿衣服出来的?”
潘安桐看着希莞小脸红红的样子,笑说,“谁说没穿衣服了,我这不是裹了浴巾吗,再说了,谁规定了,在自己的家,必须穿着衣服的,我该遮的地方也遮了,没全露出来,就算不错了吧?”
“潘安桐,我不管你在自己的屋子里怎么样,在我的屋子里,就必须把衣服穿好,不然,就不要再进来。”
潘安桐生怕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结果破碎,“好,都听你的,行吧?”
希莞去了浴室,没人知道潘安桐此时心里的火有多大,算盘还没打,就碎了。潘安桐觉得,住在儿,当真是麻烦,既然要结婚,还得是搬出去,有自己的房子才行,“寄人篱下”的日子,除了得看别人的脸色,连两个人的二人世界,都要被打扰,做什么都不方便,今晚,照潘安桐所想,本应该是个美好的夜晚,结果希莞却差点跟他翻脸,想到这,潘安桐心里就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希莞洗完澡出来,潘安桐问她要不要吹头发,希莞摇摇头,“我自己来。”
潘安桐拉住她,“希莞,别生气,好不好?”
“不要再因为别人,影响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你都说了,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的。”
事实证明,潘安桐的话起了作用,这好像是希莞的软肋,她总是因为潘安桐的知错与道歉而心软。
希莞说,“对不起,刚刚是我有些冲动……”
希莞反思,她好像在面对潘安桐的问题时,总是会很容易地被牵动起情绪,变得不再理智,轻易就“动怒”,违背她说过的话,甚至,违背她自己的本心与性子。她好像很容易就因为旁人的影响,从而迁怒于潘安桐。
希莞梳好了头,起来摸了摸潘安桐的头发,虽然比起刚刚干了不少,但还是很潮湿,“该我给你吹吹了。”
潘安桐全身坐得极为端正,一双手搭在膝盖上,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镜子里的人。随着手上的动作,镜子里的人时不时地变换着方向,或是只看到半张脸,又或者,看到她低垂的眉眼,又或者,看到她温柔缱倦的双眸……
头发吹完,潘安桐意犹未尽,尤其是希莞的的指尖与他的头发缠绕,风只拂过两个人的时候,潘安桐的感受便尤为明显。他的心,又一次像过去很多次一样,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满满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