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村,叫冥村,村里有户人家,姓沈,沈家有两个女儿,妹妹叫沈月惜,姐姐叫沈梦瑶。姐姐长得漂亮,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可就是找不到心怡的婆家。有一天,姊妹两个一起去山上采草药,路过一片荒地,荒地里有一座墓碑,墓碑荒凉冷落,一看就是无人打扫,姐姐善心大发,拿出篮子里的干粮给墓碑的人献上,便离开了。晚上,姐姐梳洗罢睡觉,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她。跟着指引,姐姐来到了那片墓地,一阵浓烟,便消失在墓碑边,只留下一双绣鞋……”
听着故事,希莞睡了过去,潘安桐揽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潘安桐看着火,直到后半夜他自己也撑不住,睡了过去。火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熄灭,冷风从洞口钻进来,睡梦中希莞不停缩着身子,睡不踏实,寻着热源,往潘安桐怀里钻,潘安桐拥着希莞,把身上的温度尽量传递给希莞,直至最后,两人完全偎在了一起。
第二天,雨停了,潘安桐是被冷醒的,醒来看见还在熟睡中的希莞,指头一点点舒展开她紧皱的眉。怀里的人动了动,潘安桐赶紧闭上了眼睛。
希莞睁开眼,就看见抱着自己,赤裸着上身的潘安桐,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他脱下的衬衫,忙把衣服拿过去给他盖着。
潘安桐动了动,枕在希莞的肩上,希莞轻手轻脚,怕吵醒他,只好保持着动作一动未动。
许久,潘安桐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
潘安桐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原本盖在身上的衣裳滚下来,露出他小麦色的肌肤。
希莞怕他着凉,给他递着衣裳,“赶快把衣服穿好。”
“嘶……”
“怎么了?”
潘安桐缩着手,“林希莞,你昨晚倒是睡舒服了,枕了我的胳膊一夜,现在它麻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帮我把衣服穿上。”
希莞没办法,谁让是她闯的“祸”。
手握着他的胳膊,穿进衣袖里,左边,右边,再帮他系上扣子,胸膛前的肌肤连同着隐约可见的腹肌,直冲进希莞的大脑,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直观的看见过一个男人的肌肤,那种原始与侵略,让希莞想起了什么,双手不自觉发抖,撇开了眼睛。
“你自己扣吧。”
潘安桐自以为是希莞不好意思,敞着前襟,神情自若道,“林希莞,昨晚我又是帮你看火,又是给你当枕头被子,现在我手麻了,不过是让你帮我扣个衣裳,都这么不情愿?”
他说的是实话,昨晚,如果不是潘安桐,她也不会睡得那样踏实。
希莞没办法,重新在他面前给他扣扣子。她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见那片极具刺激与侵略的肌肤,可是不能够。
潘安桐看着她低垂着的头,眼睫毛在微不可察的轻轻颤动,他一下子捉住了停留在他衣扣上的素白的小手,希莞猛地抬头,两人的距离是那么近,说话间,潘安桐口中的呼吸喷洒在希莞的脸上,“抖什么?”
希莞避开他极具侵略的目光,抽出自己的手,“你自己扣吧。”
潘安桐没再继续跟她拉扯,扣好了衣裳,拽过她的手,希莞想挣,但没挣开。
“别动,给你暖暖手。”
潘安桐一双大手捧着希莞的小手,往里面边呵气边轻轻揉搓,“手怎么这么冷?”
其实潘安桐的手也没有暖和到哪里去,但他硬是要给她暖,希莞也就任他去了。
希莞提醒他,“雨停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嗯。”
虽然山洞里一整晚睡得极不踏实舒服,但潘安桐很喜欢这一夜。
坐回车里,潘安桐开了车里的空调,暖气渐渐升上来,整个车厢都是温暖的,昨晚的冷意一扫而光。潘安桐打了个喷嚏,“林希莞,你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潘安桐要发动车子,希莞想起了什么拦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
“先去一趟西塘村。”
“去西塘村做什么?”
“看个人。”
二人到了西塘村,潘安桐瞧着熟悉的路线,那是他从月亮湾出来找希莞经过的第一条路线,在这里,他从村民口中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并且还在山腰上见到一个傻子。
到了铁栓家,铁栓背对着门口在桌子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做什么,大黄趴在铁栓脚边睡懒觉。
“铁栓!”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大黄比铁栓更先反应过来,忽地就跳起来,朝着希莞扑过来,铁栓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来,原本激动的脸在看到希莞身后的男人时,一下子变得害怕起来。
希莞也很是吃惊,因为才几天不见,铁栓就变得鼻青脸肿。
“铁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潘安桐跟在希莞身后,陪她上前,可铁栓很害怕,缩着身子躲着希莞。
“铁栓……”
“我是希莞呀,你不记得我了?”
“妈……妈妈……”
潘安桐挑了挑眉,语气强势,“谁是你妈妈?”
铁栓不再敢继续说话。
“你不要吓唬他,”希莞一点点上前,温柔道,“铁栓,告诉我,是谁欺负你的?”铁栓不回答。
希莞不想逼他,伸手去摸他头上的伤,却被潘安桐一把握住,“别碰。”
“脏。”
希莞皱了皱眉,挣开他的手,摸向那些伤,“疼不疼?”
铁栓眼睛有泪,摇摇头,“不……不疼……”
“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嗯。”
希莞看到桌子上的小木人,“这是什么?”
希莞还没碰到,铁栓就把它藏到了身后,摇着脑袋不让希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