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然瞧见这副情状,简单收拾了一番就上楼去了,刚好碰到希莞从潘安桐的房间里出来,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
“希莞,潘安桐跟你吵架了?”
“我刚看他出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国海毕竟是奕然的舅舅,希莞只是摇摇头,“我没事,你吃早饭了吗?”
“你别管我了,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我就知道,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压根就不该同情他,把他带到这来,三天两头跟你闹别扭,搞得这里跟他家似的,他也不看看,吃的是谁的饭,花的是谁的钱。”
希莞握了握奕然的手,“别说了,也不怪他。”
“奕然姐,去吃早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你真没事?”
希莞摇摇头。
哪怕希莞并不想告诉奕然,可奕然还是很快就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奕然说,“舅,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他什么人,你还不告诉他,你早跟他说了还至于挨这一拳?”
“许奕然,我可是你舅舅,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倒怪起你舅舅来了,你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舅,你呀,有的时候就是犟,非得跟人硬刚,吃点亏怎么了,老是摆着个臭架子教训人,估计啊,人家潘安桐就是受不了你那唾沫星子,才动手的。”
“诶,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跟你妈一个样。”
奕然一听见“妈”这个字,脸色就变了,黑着个脸走了
国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诶,你去哪啊,我以后不提了还不行啊?”
奕然来找希莞,“你们俩的事,我可都听我舅说了。我舅就那样,你别理他。”
“这件事我会让他跟国海叔道歉的。”
“诶,你也别跟潘安桐太较真,潘安桐那种人,你越跟他较真,他就越是一身反骨,索性你就顺着点他,你们两个还不至于闹这么僵。”
“为了一点小事,你们两个还闹得这么凶,至于吗?”
“不这样,他做事只会不计后果,毕竟,他已经进去过一次了。”
“希莞,虽然你是好心,一心想帮他,但性格这种东西,可不是你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得一点点来,一下子让他去做跟他性格完全相反的事,换作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你也别多心,潘安桐这脾气,是得好好改改,不然,早晚吃亏得还是他。”
“现在他闹脾气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希莞摇摇头,“我不知道……”
……
晚上,希莞趁着奕然回房的功夫,去敲了国海的门。
“谁啊?”
“国海叔,是我,希莞。”
门从里面被打开,国海站在门口道,“怎么,大晚上不睡觉,你也是来揍人的?”
希莞堆着笑,“当然不是,是特地找您商量事情的。”
“小林,如果是为了你那个朋友,那还是算了啊。”
希莞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国海叔,您拿着,您要是有时间了,去找医生看看,严重不严重,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了,我再让他给您赔。”
希莞几番说辞终于让国海同意让了门。房间里,希莞说,“国海叔,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我替他跟您道歉行吗?”
“国海叔,其实您想赶他走这件事,我完全理解您,谁莫名其妙遭了打,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您还是一个长辈。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说,他年轻,很多地方不懂事,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回来了,我也会告诉他,平时要多听国海叔您的话。国海叔,我在您这里住了有两年多了,您就看在这两年的份上,给他一次机会,我希莞向您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如果他还像这次一样,做事这样冲动,到时候我绝对不替他求情,您直接赶他走就行。”
“小林啊,你这么晚来替他求情,国海叔知道你好心,你国海叔我也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只不过,这不是原不原谅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是没看到那天晚上他那副恐吓人的样子有多恐怖,年纪轻轻的,这次是打人,下次呢,是不是要杀人了?”
“国海叔,您说得对。不过,他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杀人的不是吗,那可是犯法的事,您放心吧。”
……
希莞一通说服终于让国海摆了摆手,“小林,钱不钱的都是小事,你国海叔我是那么势利眼的人吗,你能把黄焖鸡卖这么好是你的功劳,你就是少分给你国海叔我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我可先说好,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下次他还在我这里逞能,我这里绝对留不下他。”
“好,谢谢国海叔,等他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让他听您的话。”
整整一晚上,潘安桐都没有回来,希莞不免担心他,她记得他是一大早就走的,估计当时在气头上只拿了个手机,连钱都没有带,就算是带了,希莞那两天开给他的工资,也不知道够用不够用,而且,他的大部分钱,还是他说的,归希莞管着,所以总共下来,他身上的钱,大概一点都不多。
希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他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四下里举目无亲,大晚上的能跑去哪里呢,希莞还是没忍住,翻开手机,给他打过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