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也不多含糊，利落的翻身上虎，中岛敦提醒他：“抱紧我！”，而后如一支白色利箭，以万物不可阻挡之势向着红叶要去的地方奔去。

“人虎！它要去哪里！”芥川龙之介喊道。

“它吃了那两个恶鬼，就是为了快速聚齐力量，打破我的结界逃走！它去的那个地方是离它最近的一个阵点！我刚学画阵不久，不知道它能撑多久！所以你抓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

斗南次官躲在一边，等着红叶打破结界，但无论它怎么找，都没能找到突破点的所在地，只能烦躁地啃咬着自己尖利的指甲，这还是它是人类时有的习惯。

破风声极速接近，熟悉的开场再次上演。

中岛敦的狼牙棒投掷技术深得鬼灯传授，比先前还要重上数百倍的力道，狠狠敲碎了红叶的脑袋。

芥川龙之介犹疑地看着那具没了头颅的躯体：“死了？”

中岛敦阴沉道：“情报出了错误，它已经不是妖怪了。”

地狱出了内奸。

该死的臭虫。

那他该拿它们怎么办？

一个字突然出现在中岛敦的脑中。

杀。

杀了红叶，杀了那个内奸，杀了这些只会给地狱找麻烦的家伙。

杀了他，那个曾经让他畏惧了十多年的人类……

他不配活着，他怎么能活着！

杀了他们，杀了它们！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少年痛苦的攥住了自己的衣领，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眸中的紫金色逐渐被猩红所覆盖。

……

有谁，在说话么？

……！

好吵。

中岛敦抬起头，眼前血红一片。

没有头颅的身体正朝着他们飞来。

蝼蚁的拼死一搏。

中岛敦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变成了虎爪，毫不犹豫的穿过了那具躯体。

红叶死了。

但它的躯体里的东西已经被中岛敦完全吸收。

棋子完成了它的任务。

“杀……”中岛敦喃喃道。

他想走，但罗生门死死地将他缚住，被阻碍的他开始急躁，神志不清着想要撕扯那些黑色的布料。

“……人虎！”

冷越的声音似乎驱散了些许中岛敦眼前的血色，胡乱扭动的身体停滞了几秒。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歪头昏睡了过去。

芥川龙之介惊讶的喊出了声：“中原先生！”

——

白泽推门而出，舒了一口气：“在彻底失控前，他稍稍恢复了意志，身体自动驱赶了那股不明力量。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多谢你。要什么报酬尽管说。”

白泽摆了摆手：“敦也是我的小辈，没什么谢不谢的。倒是你，擦擦汗吧。”

被他一说，夜樱才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无力地张了张口，接过了白泽递来的手帕：“……谢谢。”

“鬼灯呢？”

夜樱摇了摇头。

白泽靠在墙边，默默地陪着这个小姑娘。

夜樱突然抬起了头，看向走廊转角处。

白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的死鬼男朋友总算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女士。

只消一眼，白泽便认出了那位女士的身份。

他沉默着走向鬼灯，和他一起离开。

刚走到拐角处，压抑的哭声就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来到屋外，白泽奇怪地看着鬼灯：“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鬼灯依然是那副面瘫脸，反问他：“难道我平时对你不体贴么？”

白泽正想反驳，但仔细一想，自从确认了关系后，这个死鬼就变成了二十四孝好男友，好像还真的没啥可指摘的。

他默默接过鬼灯递来的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