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卿刚从浴桶出来,便被萧错用外裳包裹,抱进了怀中,肌肤还泛着红光。
萧错轻咬一口,将许寄卿禁锢住,他沉声问道,“随本王回府,你可愿意?”
许寄卿压住心中诧异,自然欢喜地点头,佯装羞涩,“奴荣幸之至。”
许寄卿这段时间虽然陪在萧错身侧,却也知道秦笙的情况,秦笙废了,秦侯爷和秦夫人找了许多大夫来府中诊治,也不得其法。
许寄卿惴惴不安,他害怕秦笙和秦家将这笔账算在他头上,也害怕萧错一走,他就会死无全尸。
是以这段时日来,许寄卿对萧错一直殷勤小意,努力侍奉,就是盼望萧错能将他带走。
许寄卿出落得愈发美丽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使得他肌肤更加细腻白净,面色更加红润,身体也圆润不少。
对许寄卿来说,他只需要在床上应付好萧错就行。
除此以外,他是自由的,甚至比在风月楼还要自由,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他可以学习画艺,可以练字,可以学习弹琴。
许寄卿觉得,做贵人的小宠还是比在风月楼做伎人要好许多的。
至少他不用去揣测每个素不相识的客人的脾气,也不用花时间去习惯他们的身体和行房爱好。
许寄卿甚至觉得,在萧错身边比在秦笙身边还要好,因为他不用担心萧错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萧错抛弃。
只有面对喜欢的人,许寄卿才会害怕。
害怕被喜欢的人嫌恶,害怕被喜欢的人抛弃,在这种害怕下,许寄卿逼着自己以最美好的姿态出现在秦笙面前。
他可以床上放浪,也可以床下温婉体贴。
许寄卿不容许自己的恶劣出现在秦笙面前,哪怕面对秦府的下人,许寄卿都维持着他娇弱可欺的温和模样。
可其实许寄卿心眼很小,最为记仇。
许寄卿不喜欢萧错。
他只将萧错当恩客,而对于伎人来说,被恩客玩腻和抛弃,是伎人最寻常不过的命运。
许寄卿深知此理。
是以他不再伪装柔弱,而是允许自己彻底放浪,将自己变成一朵永远不知餍足的花,他缠着萧错缠绵,妄图榨干萧错的身体和钱财。
他永不餍足,永远贪多。
萧错很大方,对于这点,许寄卿更满意。
许寄卿尽力为自己积蓄资本,这样等到萧错嫌弃他人老珠黄的时候,许寄卿也可以带着从萧错身上榨出来的银子隐居。
许寄卿并没有在萧错面前掩饰他的恶劣面目,他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倌,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旧情郎。
当秦笙在门外求见萧错的时候,许寄卿正如藤蔓般缠绕在萧错身上,哪怕萧错话语羞辱,骂他下贱、浪货,许寄卿也丝毫不脸红。
他就是下贱又如何?
萧错的鄙薄许寄卿并不在意,他只要钱。
这样单纯的□□关系,无论是对萧错还是许寄卿都好,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对方。
不带一丝心痛和愧疚。
许寄卿害怕受伤,尤其是情伤。
他喜欢秦笙,但是更爱自己。
秦笙放弃他,他就抛弃秦笙。
身体是他的武器,无情是他的内核。
这就是许寄卿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