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恙刚才听到了声音,他总感觉自己是幻听了,可现在他又听到了窸窸窣窣地声音,甚至好像还有沈意芜的声音,他心中一动,也许这不是幻听。
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想通了之后她也没再多想,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贞娘走的时候还嘱咐她,有事就去找她,不用不好意思,她连连道是。
春去秋来,沈意芜看向院中的柿子树,只剩柿子高高挂在枝头,犹如夜晚的灯笼般耀眼。垂眼间便看到了坐在树下的人,她走过去拍了两下肩头,然后将药放在他手中。
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开始沈恙时不时还会发作一下,就像他刚醒来时那般,但后来情况便越来越好,也能自己在院中随便走动不会碰到什么东西了。
一群鸟从天上飞过,停留在柿子树上,她立马拿起一旁的竹竿将它们赶走,柿子红了什么都要来吃一口。
得赶紧摘下来。
于是她准备去找贞娘借梯子,本来她准备把梯子拿过来的,说明来由,没想到一旁在整理草药的老赵突然道,“哪能让你来啊,我去给你摘。”
“平日里就劳烦你们帮忙,还时不时帮我卖卖草药,我已经很感激了,这就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哪能啊,就让他去,我也去,刚好捞两柿子吃吃。”
于是摘柿子的人从沈意芜变成了老赵,老赵爬上梯子,她和贞娘扶住梯子,远处坐着沈恙。
将摘下来的柿子一个个放入篓子里,有不少已经被鸟啄过了,从她的视角上看是好的,摘下来另外一半已经没了。
但庆幸的是大部分都是好的,还有些泛青的药再放一段时间才能吃。
不一会就将树上的柿子摘的差不多了,但有些长在枝头不好摘,“那些就不摘了吧,太危险了。”
“是啊,下来吧。”贞娘符合着。
“不用,你们可太小看我了。”老赵坚持要摘下来,没办法只能仍由他去。
没一会,她的担心就应验了,老赵刚摘下枝头上的一个柿子就直接摔了下来。
沈恙怀中抱着娃娃,耳边有惊呼声响起,“啊——”
沈意芜看着落地的老赵吓了一跳,早知道就不摘了,还不如被鸟吃了呢。
“怎么样,还能动吗?”贞娘脸也吓得发白,从树上摔下来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虽然平时天天说老赵怎样怎样,但关键时刻还是关心的。
“没啥事,就腿动不了了。”
沈意芜的脸也白了白,这腿要摔断了可是大事啊,我去叫彭大夫。
彭大夫来了后看了一眼后没好气道,“不就摔个腿吗,我还以为要死了,急的把我这老骨头都要拽散了。”
“没啥事,躺两天就好。”甩下一张药方潇洒离去。
走到院中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院中有一人一直坐在那,他走过去想要把把脉,但想了一会还是把沈意芜叫了过来。
“彭大夫,怎么了?他的情况不太好吗?”
“不是,你把他手按住,我怕他等会给我来一下,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闻言沈意芜笑了,但还是依言按住了沈恙的手腕,之前几次彭大夫突然给沈恙把脉,沈恙的反应太激烈差点把他手给折了。
看着被按住的沈恙,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把脉。
良久,彭大夫才松开手,表情有些凝重,凑近沈恙的耳边,“你听得到吗?”
沈意芜的一颗心瞬间高高挂起,他能听到了?她激动又有些心虚,能听见那他不就知道她是谁了。
沈恙没有反应。
彭大夫看向沈意芜,“看来这毒是一时半会解不开了。”
“什么意思?”沈意芜有些紧张。
“别担心,这毒能不能解开只是时间问题。”
沈意芜有些惊讶,“真得吗?”他的意思就是说着毒能解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彭大夫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好似有些生气。
“没有,没有。”
“多谢彭大夫。”她一脸激动地看向他。
彭大夫转身离开,只是沈意芜没有看见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恙,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年轻人啊。”
沈意芜也不知道他在故弄什么玄虚,又说一时半会解不开,又说只是时间问题,好像矛盾又好像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