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赵大哥来吧,我这不行。”她的脸微红,赵大哥是贞娘的相公,之前见过一次。
贞娘见她害羞,打趣道,“怎么还害羞啊,去吧。”一把将人推了进去。
沈意芜站在屋内看着床上的人手足无措,想出去又想起自己撒的谎,硬着头皮上了。自己告诉自己,反正他没有醒过来,她就算给他换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给自己打了股气,好像也没什么好怕的。她将沈恙的衣服解开,就见白色的绷带上有一丝丝血迹,这比之前好很多了。
除了这些身上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疤,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疤痕,看样子应该是小时候弄得,时间久远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了,但密密麻麻的不在少数,他的童年全是灰色。
她小心翼翼地生怕让伤口再度裂开,不一会身上就只剩下一个亵裤,她的脸越来越红,心一横把衣服扒了下来。
将衣服换好之后她才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出门站在冷风中让自己头脑清醒清醒,过了好一会她才感觉脸没那么热了。
这个屋子是村里老人的,老人死了后这里就荒废了,平时一些村民没事就用来放杂物,现在暂时给他们住了。
这里离雍京很远,他们不知道在水中飘了多久,现在差不多在雍周边境,所以她才放心在这里待下去。
一个月后。
她的伤好了差不多了,就是腿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她笑道幸好没有划伤脸不然还破相了。
贞娘说她真想的开,其实不是她想的开,只是有时候只能自己宽慰自己,钻牛角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哪个女子希望自己的身体上多道疤痕呢。
她背起药篓跟着贞娘上山采药,她不能白吃白住,所以她就跟着贞娘学着采药,他们靠山吃山,平时会采药去镇子上卖换一些吃食。
她也学了不少,跟着一起采药,顺便看看有没有沈恙用的药。
沈意芜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的是一颗草,“彭大夫说医书上说这种药可以对沈恙的病大有益处,只是很少见,名叫罗禾。”
“我看看,我们一起找找。”贞娘看过画记载脑中,有什么用两人也不知道,但彭大夫说了有用那就一定有用。
沈意芜努力辨认每一颗草,生怕错过罗禾,她将手中的草药放入药篓中,跟上贞娘的步伐。
“林风有你这样的妻子可真是他的好福气啊。”
沈意芜眼都没抬只笑了笑,之前贞娘问过她两人叫什么,她就给沈恙取了个朴素的名字叫林风,给自己取名叫冯照。
两人一直往山上走,突然她看到远处的风景迷人,不自觉地就朝着那边走去。
贞娘道,“这山路复杂,别跟丢了。”
可是却没有回应,她一回头就发现人已经向另外一个方向走远了,她立马喊道,“阿照,别走了,那边不能去啊。”
她三步做两步走,将人拉住,“干什么呢,叫你都听不见吗。”
沈意芜回过神解释道,“我看那边风景真好看就想过去看看。”她是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风景了,蓝天白云,飞鸟飞作一排,犹如一副画卷。
“那边是悬崖,别过去,这林中野兽多,不要乱走,平日里我们的地界划分,不要去那些地方。”人类和动物划分地界,平日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要是胆敢越过那就不好说了。
一段时间下来她们就是没找到罗禾,某天,她刚下山回到家,村里的一个男子站在门口,一看见她就激动道,“我找到罗禾了。”
沈意芜也很激动,在知道要找罗禾的时候贞娘就和村长说了,村长知道是为了救人让村民们上山采药时都注意看看有没有罗禾。
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和村里的人也都基本打过照面,眼前的男子住在村东头,离这里不远。她激动道,“在哪里?”
那男子挠了挠头,“我是看到了但是采不到,那地方太危险了,在悬崖上,我目力极好在不远处的对面看到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咆哮,“你个王八羔子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在这里胡说八道啊。”
男子的耳朵被赶来的女子揪住,痛得直叫,“泼妇放手。”
“跟我回去,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我没有胡说八道。”男子坚持自己没有撒谎。
“给我滚回去。”女子直接给了男子一脚。
“妹子,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想和你说两句话,我回去就好好教训他,你别放在心上啊。”
身后的两人放低了声量,应该没想到他们轻声说话也能被沈意芜听见。
“我真得没有撒谎。”
“你没有撒谎然后呢,然后让她去送死吗,那悬崖陡峭,她男人都躺床上半死不活了,难道还要让她去陪葬吗。”
“我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个浆糊,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沈意芜笑了,这里的村民质朴,就算她是个外来人对她也很好,如果可以她以后想住在这种地方,没有尔虞我诈,风景秀美,自给自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