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沈意芜都吃好喝好,她日日在院子中瞎逛,她掰开一个柑橘,一股清香铺面而来,她的目光看向一个角落,守卫换防没有任何可乘之机。她日日在院子中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在那个角落里竟然有一个狗洞被杂草掩盖没被堵上。
她将一瓣橘子丢进嘴里,一股酸涩之感让她眯起了眼睛,而后是甘甜眉头随之舒展。
她一定会出去的,机会就在今夜。
是夜,她和衣而睡等待着时机,门口的守卫早就撤走了,所以只要她出了这个门再绕过守卫就可以出去了。
从大门走是很难,但从一个无人知晓的…狗洞出去可就简单多了。
忽然她的思绪被打断,外面火光乍起,凌乱地脚步声,火光映照在窗外,她心中一紧,难道是被发现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用弄这么大阵仗。
想明白后她立马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可还没走到门口就传来兵戈之声,喊杀声,还有血腥味,门口也传来脚步声,她本能地后退,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踹门声传来,门栓受不住一次次的重力终于断裂,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火光更清晰地照进了屋内。
沈意芜躲在门后,从缝隙中她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厮杀,血肉横飞,都杀红了眼,紫衣和黑衣混杂在一起,刀刀见血。
紫衣数量明显要少于黑衣,但紫衣身手不凡,可双手难敌四手,紫衣渐渐倒下。
隔着一扇门,她呼吸紧闭,不敢松手。她看到一个身影在往屋内走去,看准时机她立马从门后出来向外跑去,根本不敢多耽误一分一秒。
她刚跨出门一步脚步便顿住,脖颈处一片冰凉,手脚瞬间如同那利刃一样冷,她举起双手随后那剑便放下了。
她不明所以回过头来,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容暴露在面前,她惊讶出声,“四哥,怎么是你。”
脚步不动声色地后退,只因此时的沈宇和平日里的他很不一样,他神情诡异,看她的眼神透露出一股阴险的感觉,犹如毒蛇般狡猾。
她可不觉得他是来救她的。
沈宇握着剑笑看她,“不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沈恙可是和父皇说你逃婚了。”他一副奚落的模样。
看他泛着寒光的眸子,她自觉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同寻常,身后兵戈之声没有停歇,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叫喊声让这个院子犹如水深火热的战场般。
沈意芜暗骂了一声沈恙,竟然说她逃婚了,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是来找我的吗?”她试探地问道,沈恙不在这,他突然袭击院子应该就是知道他不在才敢来。
“你就是很聪明啊,可我那个妹妹除了鲁莽没有一点脑子。”
沈意芜瞬间感觉全身被定住了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但话语中还是不敢透露半分,“你什么意思?”
“我刚夸你聪明怎么就突然变蠢了呢,还是说你在试探我。”沈宇好像无所事事向她走来,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
沈宇看她悄悄往后退去,勾了勾嘴角,“你最好别再动,我手中的剑可不长眼。”
见他早就发现自己的举动沈意芜便不再动,“你到底要干什么?”她脑海里回顾所有关于沈宇的事情,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发现沈意芜恍然大悟地表情,他知道她知道了。
“来说一说你想起了什么,猜对了你就可以平安走出这个院子,要不然你就得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在这院子里化成土。”
沈意芜明白了他知道那天晚上她看见了,他想杀人灭口,手心不由有些黏腻,竟是不知何时生出了冷汗。
她警惕地看着他,微微侧身,余光看向外面,吐出两个字,“寒妃——”
面前的人打量着手中的剑又打量起她,有些欣赏又有些可惜,“可惜你只猜中了一半,那就把你的命留下吧。”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一股阴森之气。
沈宇的剑朝着她来时,她就算早有预料还是没有躲过去,火光印在剑上,晃了一下沈意芜。
“砰——”
等沈意芜反应过来时沈宇的剑已落地,他的手臂流着血,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支箭射在书架上滴滴落血。
她回过头还没看清人就被人抓住手腕,“快走——”
她看着前方紫色身影,是付容。
身后传来沈宇恼羞成怒的声音,“给我抓住她。”
话落,两人便被几名黑衣人围住,付容握紧手中的剑低声道,“我拦住这些人,你只管跑,千万别回头。”
“不行。”
沈意芜心中骇然,她怎么可以让她独自留在这里呢,可付容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说时迟那时快,付容向空中挥洒粉末,一群人都被迷了眼睛。
她将最近的人一刀割喉一脚踹了出去,然后将沈意芜一把推了出去,等沈意芜回过神来她已经出了包围圈。
她看了一眼被人包围的付容,转身离开,她知道她留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只能出去找救兵。
沈恙,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