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
慕之话未说完,一旁蓦然传来萧方铎的声音。
“汪春,将刀收回去!”
房门处,萧方铎和岑琛闻讯走出了屋子,正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
汪春咬了咬牙,只生将这口气咽下,将刀收起,退到一旁守门去了。
岑琛走上前:“你怎么来了?刚才听你们谈话,你遇到刺客了?”
慕之刚骂了人虽然没被说,也心虚的很,此刻乖巧的点头道:“刚刚我和阿柳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翻墙进来直奔书房,我跟上去,那人察觉了,就往这边跑,我追着人过来,就被汪狗……汪春拦住了……”
岑琛与萧方铎对视一眼,这刺客来得蹊跷,太后才召见过他二人,晚上就有人溜达到了岑家老宅的书房。
很明显,这就是冲着密信来的,崔党估计是收到消息坐不住了……
萧方铎说得对,密信的事不能再拖了。
岑琛思量须臾,终是叹了口气:“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慕之一怔,以为他要批评自己骂人了,慌张道:“什么……事?”
“你……回去再和你说。”
***
时间很紧,太后才召见岑琛和萧方铎,第二日便命人召慕之去刑部问话,好在此时岑琛已大概同慕之讲了经过,也教了她面对讯问时如何作答。
密信肯定不能一下子就抖出来,毕竟藏了这么久,戏还是要做足。
慕之被讯问的当天岑琛只叫她吐露出一点从北戎人手下救出昏迷的岑琛,随后再引出密信。
这些慕之都同意了,但岑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慕之私藏的那块北戎金饼,非要让她拿出来作为佐证。
慕之先是惊愕,随后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那块金饼可是她的命,要她帮忙可以,要她的命可不行。
岑琛不免又是一番威逼利诱,说要赔她两锭黄金,才使慕之勉强同意。
果然,慕之手握北戎密信的消息一出,形式再次逆转,魏党重新占据上风,太后更是迫不及待,隔日便令三法司汇聚一堂,再次正式审议何常一案。
临行前,岑琛对慕之道:“都背下来了吗?”
慕之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见她说得这样爽快,岑琛不禁有些内疚:“别怪我,事到如今也只有你能办这件事了。”
“我知道”
慕之倒是不在乎这个:“我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久,还没少给你惹了祸,帮你点忙也是应该的。”
她说着又不禁喜上眉梢:“虽然金饼被你要去了,但你赔了我两锭黄金呢,这可比那块金饼重多了,说来还是我赚了你的便宜!”
“你不介意就好”
岑琛弯起了眉眼,而后又故作高深的问道:“他们问你信从何来要怎么说?”
“当时夜里冷,我扒了一个死去的北戎人的外袍取暖,在他身上发现了这封信和这块金饼。”
慕之从怀中取出密信和金饼递到岑琛面前。
岑琛点头:“那你为什么没和别人说呢?”
“我不识字,只将金饼收了起来,至于那封信,也没以为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放那北戎人的外袍里了,直到大人问起才知道这个有用……”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们慕之就是聪明!”
慕之被他捏的脸颊通红,忙问道:“那我办完了这件事,你可不可以让我随便出府了?”
岑琛一怔:“你……”
慕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就上巳节,那件事我好久都没敢再出门……你放心,我不干别的,就想拿着印章去当铺和书画摊问问……”
说着她意识到了什么,又连忙道:“我不是在催你,你派人去的地方也远,一时半会可能传不回来消息,我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出去问问……”
岑琛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她,他不忍心告诉她,她的母亲已死,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她还不知要怎么样伤心。
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想到她知道真相的失落他便莫名悲痛。
岑琛半晌之后才平复心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好,这件事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再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