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恭敬地带着他们进了屋,一进来他们就是环顾四周看着在场有没有嫌疑之人,然后带头的人看向沈海问道。
“是谁杀了人?”
“是我,大人,我杀了人。”
“是她。”
肖梅和沈海同时回答,官府的人顺着沈海的手指和肖梅的话,看向了肖梅。
“就是你?”打量了一会儿她后,官府的人便命令跟着他一起来的人将镣铐给肖梅戴上,“带走。”
速度之快就在众人没有反应的过程结束了,犹如一场荒诞的戏曲。
林蓉一开始便想阻止他们带走肖梅,但看着肖梅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向她露出安心与解脱的笑容,她伸出的手只能无力地垂在床上。
沈兰心也一直在注视着这场闹剧,看着肖梅离去的背影进行了深思,难道真的不是她所为?但耳边的低泣打断了她的思考,转头心疼的安慰脆弱的林蓉。
沈海将官府的人带过来大义灭亲,此举得到了京城的瞩目,所有人都赞叹他的大无畏,圣上听闻后又将他的官职提高,一时间京城谁的风头都没有他高。
官场上的春风得意让他不在意林蓉的态度,也暗道一声可惜她竟没有机会给他让路,可今日这官运通达实在是有她一份,便叫厨房多做一些吃食让她多享受。
在林蓉忧心养伤的时候,她担心的关于肖梅的案件,也在大理寺中开始审理。
“肖梅,你所说的可否属实?”
高堂之上,审理这件案件的官员看着台下老老实实认罪的肖梅,根据肖梅所说,她从前得罪一人,那人发现肖梅活着,便心生杀意,肖梅根据线索找到了他,两个起争执时失手杀了他。
可是这实在疑点重重,官员并不相信,但此人乃是圣上眼前红人的妾室,虽然他大义灭亲将她移送官府,但......久经官场,其中弯弯绕绕都已知晓,这案子他头疼数日之后知道该如何判处。
“臣女所说皆属实。”
穿着囚服的肖梅点头认罪,态度诚恳,也让官员牙疼。
“竟然如此先将你压进大牢,之后再审。”
官府的人快马加鞭,去肖梅所说的那个地方调查下毒之人,根据各种线索,嗯......,发现找不到线索,对于有些话她知无不言,可在更详细的事情就说不出口,无法判断肖梅所言是否皆是事实,并且最后最关键的人却不在。
那地方空无一人,地上只留下一点血迹,根据肖梅所说的情况,他们到了那府中找到了那男子,可那男子却宣称不认识肖梅,看他脸色惨白,但人既然站在这里,那便不是被杀死的鬼魂死而复生,审讯的小官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安慰自己。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官爷本就烦心喝酒的时候还要回来审理案件,整个人都充满了不耐烦,被审讯的惨白男子当没看见他的态度,继续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只是好奇这女人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说她杀死了我,简直是无妄之灾,要是老爷知晓了此事,那我可是要被狠心的扫地出门。”
“放心,你家老爷心善,要是真没事,你家老爷说了,那地方还是你来做。”
“谢谢官爷,谢谢老爷。”男人先感谢了两人,看气氛差不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那那个女人还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你们当真从前不认识?”
“大人冤枉啊,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一处,连家乡的地方都不一样,怎么会认识?”
审讯他的官爷面露疑惑,“我好像没说你们两个人的家乡是一处吧?”
“这......唉,我那家乡穷乡僻廊,谁家门前有多少草我都知晓,听官爷的话和给我的画像,我就得出这个结论。”
“可不要乱猜。”
“是是是,小的不敢随意揣测官爷的意思。”
官爷不太高兴,男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情绪不好,连忙点头哈腰使劲恭维说着好话,看着这恭维样子官爷脸色才变好了许多。
“行了,你没事了,不过你还是多休息吧,看你脸色苍白,日后娶个媳妇都不好娶。”
“官爷真是心善,小的都听官爷的。”
案件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官爷也挺喜欢这个上道的男子,便十分温和的将他送出门。
“好了,你走吧。”
“官爷麻烦您了,这是小的的赔礼,还请官爷笑纳。”
男子从衣物里掏出一个袋子,将沉甸甸的袋子都交给了带他出来的官爷,官爷用手称了称重量,嘴唇勾起对着他说。
“哟,你这小厮还挺有钱的,可这钱我可不能收。”
“官爷放心,这钱除了你知我知就无人知晓,官爷如此辛苦,小的就当这钱孝敬了爹娘,官爷要是不收,小的心里也不安呀。”
“这钱太多,我也吃不下。”
“没事,要是官爷从牙缝里赏赐一点给那个女人也行。”
听着这意思,官爷眉头发皱,很是不解,“你倒是对那女人真好。”
“那倒没有,我心里还是怨她给小的带来无妄之灾,但想了想那女人恐怕脑子有病,所以幻想自己杀了人,而小的又刚巧别的不好,就大方会,这地牢也不是人待的,能有点吃食被子也是极好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行吧,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路上小心啊,兄弟。”
“谢谢官爷,官爷慢走。”
看着官爷回到了他刚刚出来的地方,男子脸上谄媚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他转身去往了他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男人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没回过头。从此京城消失了一个小厮,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可又有谁在意呢,也就那个官爷可惜了这么一个大方兄弟。
最后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肖梅只在牢里吃了几个月的苦。
艳阳高照,肖梅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放出来,整个人瘦骨嶙峋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活脱脱地府鬼魂,阳光让她的眼睛受到刺激,泪水顺着那眼角流了下来。
再一睁眼,面前是温柔看着她的林蓉对她说道:“梅儿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