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世子妃看起来很是忙碌,一会儿在账台帮忙,一会儿又在灶台帮厨,有时候还要回答那些客人各种数不清的问题……总之今日世子妃肯定得累坏了。”
……
这边,虞昭又送走一批客人。
司琴见状,走上前劝道:“夫人,您歇一会儿吧,往奴婢和司画来帮忙就好。”
“不用,我这样忙也就只有这几日,等开业前三天过去,大家都上手熟悉了流程,恐怕我想忙都没地方忙。”
司琴还想再说些什么,外头正在招呼客人的司画突然跑了回来,神色奇怪地对虞昭说道:“夫人,奴婢在外头瞧见咱府上的马车了。”
“府上的马车?”虞昭一愣,“不是我们今早过来的那驾?”
“不是!”司画摇摇头。
虞昭心下疑惑,除了她,还有谁会坐着晋王府的马车过来?
一瞬间,一张沉静温柔的脸在脑海里划过。
不,不可能,文安说过今日沈太医会去府上,他没办法过来。
“走,我们过去瞧瞧。”
心里再多疑惑也没用,不如直接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谁。
虞昭带着司琴司画二人走出食肆,只稍微张望了眼就看见了司画嘴里说的王府的车驾,她快步走去,刚一靠近,车夫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对她恭敬地躬身:“见过夫人。”
虞昭并不认识他,可对方既认得自己,这显然意味着车里的人的的确确来自王府。
“车里的人是谁?”她问。
车夫正要回答,青灰色的车帐便突然被人从里头揭了起来。
“世子妃。”
虞昭闻声抬头,看清面前的青年,惊讶道:“文安?”
她一顿,想到什么,忙问:“车里的人难道是……世子?”
文安笑着点点头:“是,世子爷来了。”
说罢,他从里头走了出来,侧过身让出位置。
虞昭心下意外极了,连忙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弯腰走进去。
车里视线稍微有些暗,但她还是看清楚了主位上坐着的人。
“你怎么来了?”
她惊喜地问,后又想到什么,不等对方回答便皱起眉头:“沈太医来给你诊过脉了吗?”
谢恪之目光温和平静,唇角微微带着点笑意,回道:“他已经来过了,同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差不多,我便打发他先回去,恰好我在院子里待得有些无聊,想到食肆开张,有些好奇就过来瞧两眼。”
虞昭总觉得他这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轻松随意,和以前差不多,不就是没有任何好转吗。
可她又不好在他面前说起这个,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二人几乎从没细聊过他的病证。
她不知谢恪之从不提起的原因,但她却是在有意避开。
毕竟她没办法改变剧情,也不知道他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既然避免不了最后的结果,又何必为此在意,倒不如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虞昭不愿再纠结这个,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不让文安来通知我一声?”
谢恪之淡淡回道:“原本也没想让你知道。”
“为何?”
“你太忙了,我怕打扰到你。”
虞昭刚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忙,可瞥见车窗正对着食肆,否认的话一时没能说出口。
“那你用过午膳了吗?”她又问。
谢恪之一顿,摇摇头:“还未。”
虞昭震惊:“你还没吃吗,这都什么时辰了?!”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都快午时末刻了,大多数人早就已经用过午膳。
“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送过来。”她提议道。
谢恪之说:“我不饿,你不必麻烦。”
虞昭对他这套说辞已经习以为常,她想了想说:“我也还没来得及吃饭,你就当陪我一起吃,怎么样?”
谢恪之胃口小,但每次要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从不会拒绝。
果然,谢恪之听到这话后只微微一顿便点下头:“也好。”
“我去煮面,简单的阳春面,怎么样?”
“好。”谢恪之淡淡笑着。
虞昭回到食肆,因为有现成的面条,不消一刻她就提着小食盒回到了马车上。
两个人吃着面条,吃得差不多时,谢恪之问:“下午你还要留在食肆?”
虞昭点头:“当然,今天一整天我都会待在这里。”
“人手若是不够,你可以先从府里的厨房调人,莫要自己累着。”
谢恪之想到之前文安说的,这一个上午她怕是都没什么机会歇息。
“没关系,这才多久啊,哪能累着。”
虞昭说着,心里又补充了句,能赚到钱,她才不会觉得累,况且这还只是开始,如果这样就嫌累,又如何成为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