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云竹此刻会不会怨恨她,她只要云竹活着,只要活着,云竹哪怕怨恨她一辈子都是好的。
宴席中。
营瑛自然没错过云姝离开的身影,她适当的在云竹耳旁提醒道,“三殿下,皇后娘娘似乎是回宫了,您是否在宴会散去之后,去给娘娘请安?”
云竹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问了一句,“落落哪去了?”
营瑛微微皱眉,瞧了一眼周思珞的位置。
她语气中带着些不解,“奴婢不知,方才见永乐公主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殿下可要派人去找找?”
云竹用皇子这个病弱身份的时候,是不怎么饮酒的。
所以他现在喝了一杯酒有些上脸,头脑也有些混沌,“我有些醉意,先带我去出去醒醒酒吧。”
营瑛瞧着云竹的状态确实不对劲,扶着他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云二看见云竹离开,刚想抬步跟上,拂祸就挡住了云二的去路,“云二。”
拂祸哪敢随意拦人,云二猛地转头看向坐在位子上看戏的谢元胥,“千岁。”
拂仰迈步挡住云二看向谢元胥的视线。
拂祸笑了一下,他抬着胳膊压着云二的肩膀把人拉去喝酒,“放心,现在殿下还是千岁负责教养的人,不会出事的,你应该是第一次入宫吧,快来品尝一下这好酒。”
云二被拂祸带走,谢元胥起身走到云竹的座位上,抬手把云竹刚才起身落下的大氅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眉头微挑。
他随手扔到拂仰手里,眼尾的朱红色带着邪意,眼神里满是戏谑,“走,让我们看看咱们这位胆大包天的三殿下,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戏。”
拂仰不明所以的跟着谢元胥向外走。
殿外。
营瑛带着云竹走到德庆殿内的小花园内,她瞧着云竹的眉头越皱越深,抬手招来一个侍卫,“你,过来。”
侍卫:“姑姑有何吩咐?”
营瑛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身子不适,你去太医院把院首魏忠玉请来。”
侍卫:“是。”
等侍卫离开,云竹揉了揉太阳穴,胃里实在有些不太舒服,他淡声问道,“营瑛姑姑,附近可有通风的地方?”
营瑛四处看了一眼,回答道,“殿下,不远处有个池塘,通风甚好,可要前去?”
云竹立刻点头,“姑姑快些带我去吧。”
营瑛点了点头,带着云竹向着池塘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殿下,您身体不好,以后还是少喝些酒罢。”
云竹咳嗽了两声,周围的风确实大了点,他回道:“姑姑教诲,云竹自然谨记在心。”
两个人款款而行致池塘边,不知不觉,云竹松开营瑛的手向着前面走去。
营瑛站在身后没有阻止云竹的动作,可要是让旁人看见这个场面,估计会吓到不行。
因着云竹前方的这个池塘并未跟其他池塘一样修缮了栏杆,若是云竹再走近一点,估计会一个脚滑直接掉入池塘。
周围看守的侍卫刚被营瑛调走,现下除了营瑛之外再无第二个人,营瑛刚想出声提醒,却捏着帕子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微微思索间,营瑛语气温和,“殿下,您小心脚下。”
云竹闻言停住脚步,“多谢姑姑告知。”
见云竹真的停住脚步,营瑛眉头一皱,仿佛是惊讶于云竹竟然如此听话。
她迈着步子向着云竹走去,语气带着诱哄,“殿下您怎么停下来了?”
说着她准备拉着云竹继续向前,却不曾想再迈出一步,她脚下忽然一个打滑,营瑛身手极好,下盘一下子稳住,不过心里有了个算计,忽的反手掌心一松。
原本站在岸上的云竹倒是径直滑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后的怒斥声,“大胆!”
语音落地,池塘中忽然传来扑通一声,落入水中的云竹提高声调喊了一声,“救命!”而后便拼命挣扎。
营瑛一下子就听清楚身后的人是谢元胥身边的侍卫,她眉头一皱,刚想叫人来救人,却不曾想直接被身后的压住肩膀跪了下来,还被捂住了嘴。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池塘里挣扎的云竹和云淡风轻地谢元胥,心里念叨,真是天助我也。
谢元胥来到池塘边,看着池塘里扑腾着的云竹,又扫了一眼被拂仰压着的营瑛。
他完全没有要救人的意思,脸上毫无浮躁之色,语气不急不慢,“皇后的人?你胆子倒大,连谋害皇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