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注往沙发上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到昏昏欲睡的顾颂宜。
他拿着手机,没一会儿就按一下屏幕,在昏暗的环境里,始终保持有一束光照在他脸上,这也是秦观快速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顾颂宜,能听见我说话吗?”秦观弯腰撑在沙发扶手上。
顾颂宜眨眨眼睛,干涩的有些难受,瞳孔聚焦好一会儿才说,“秦观,你来的好慢,”他抬手指着手机上的数字,“都从15涨到50了。”
秦观早就知道顾颂宜喝醉了乖巧又可爱,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可爱。
他没什么诚意和负担的哄人,“离得太远,已经尽力了,不怪我行不行?”
“行。”顾颂宜迟钝的点点头,“我困了,我们走吧。”
“方泽呢?”秦观左看右看,没见到他。
顾颂宜噘嘴,不高兴的说:“谈情说爱去了。”
秦观失笑,“那我跟他说一声,把你带走了,省得他回来找你。”
“嗯,你快点,我好困。”顾颂宜早就在硬撑了,秦观来了,他就放心了,任由自己睡了过去。
秦观听着他越来越低的声音,一手打字,另一只手非常有意识的提前垫在了扶手上,托着顾颂宜的脑袋。
给方泽发完信息,秦观就抱起顾颂宜,像来的时候一样,不着痕迹的带着人走了。
住的地方倒是省事,周围都是酒店,秦观选了最贵的一家,带着顾颂宜就去了。
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长得好看,姿势亲密,大半夜的来住酒店,前台一瞬间精神不少,听到冷峻脸帅哥说要个大床房的时候,动作非常迅速的办好了手续。
“这是您的房卡,请拿好,有任何问题请随时拨打前台电话,工作人员竭诚为您服务。”
他腾不出手,酒店员工非常识趣,直接带他们到房间门口,插了卡才离去。
秦观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顾颂宜放到了大床上,一路上哼哼唧唧睡得香甜的人,落到床上自动调整了姿势。
发丝凌乱的散在洁白的被子上,柔和顶光令顾颂宜看起来像个白瓷娃娃,处处都莹润细腻,真正的富贵乡里养出的玉人。
秦观给他脱鞋的时候,有意识的圈住了他曾经崴过的脚踝,那处地方早就恢复如初了,一点多余的痕迹都没留下。
他把顾颂宜整个塞进被子里。
顾颂宜应该是习惯自己睡的,那么大一张床,他手臂摊开后就没什么地方了。
秦观想起曾经看过的书,说一个人睡觉的姿势很能反映他的成长经历和心理状态,顾颂宜这种完全摊开的姿势,对应的解读是从小自信开朗,内心活泼向上。
他有些失笑,内心如何他暂时不得而知,自信开朗确实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强力要求一个人和他做朋友了。
秦观看他睡得舒服,就打算提前走了。
大床本身就是给顾颂宜睡得,他这个点回去,还能进宿舍。
没想到他刚开门,脚步还没迈出去,顾颂宜就闹了起来。
他喝了酒,屋子又热,整个人都燥得慌,口干舌燥的感觉像是要把他的喉咙都烧着,鼻腔喉间残存的酒精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顾颂宜难受的想把自己扔进水里泡泡。
他一把掀了被子,手掌摸所向床头柜,以往那个位置都有温热的水杯,可这次他却没摸着。
顾颂宜委屈的睁开眼,眼前的小夜灯很舒适,但适合睡觉不适合视物,他目之所及处没有一丝水的痕迹,他迟钝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水喝。
“水!我要喝水!”
“为什么床头没有水啊?”
他想下床,想打开灯,晕乎乎的腿刚落地就被绊了一下,咣叽他就坐地毯上了。
顾颂宜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他也不起来,就靠着床哼哼唧唧的呜咽,声音细弱的像刚满月的小奶猫。
秦观在门口看了全程,他无奈的松开门把手,认命的折返回去,蹲在顾颂宜身前,手上还拿着他刚从桌上顺过来的水,他拧开瓶盖,把水递到顾颂宜手边,“喝吧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