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弗居冷不丁的问:“还有事吗?”
“什么?”钟离瑶恍然回神,一时没明白。
成弗居垂眸看了眼她的腰,意有所指:“还有没有非得带伤出行的要事?”
钟离瑶一窘,小幅度摇头,“没了。”
成弗居颔首:“那能好好养伤了吗?”
“能!”钟离瑶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这一会儿倒是十分乖巧。
成弗居瞥了一眼她手里已经空了的小碟子,“还吃吗?”
“不吃这个了。”钟离瑶快速的放下,笑着拿起一块栗子糕,“吃这个。”
说着,她就整块塞进了嘴巴里,瞬间鼓囊囊的,活像一只藏食儿的小腮鼠。
成弗居无奈的摇了摇头,替她添了杯茶,安静的陪伴。
***
这事儿算是告一段,钟离瑶也老实的呆在家里养伤。
这日下午成弗居没再去过国子监,含烟说看见吉赞抱了一大摞文书匆匆离去,想来为了腾出春日宴那一整日的时间,要提前处理这两日的事务了。
钟离瑶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不去捣乱了,躺在床上,闷头睡到了天黑。
她醒的点不巧,饭点已经过了。
虽然含烟为她留了一份,但许是睡前吃了太多小零嘴,又未再活动的缘故,睡久了醒过来,倒是也不觉得饿。
她屏退了下人,靠坐在床上翻着一本闲书,看到一半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却未曾听见通报,来人只是固执的敲门,仿佛院里的下人都不在了。
钟离瑶心念一转,便猜到了是谁,可她现在只穿了里衣,身子倦乏,也懒得再起身,只稍拢了拢领口。
旋即,扬声道:“进。”
果不其然,门一打开,正是成弗居。
他倒是换了件衣服,是从前少穿的月白色长袍,也是她喜欢的颜色和式样。
钟离瑶照旧没有下床,微微抬头看过去,语气不解,“哥哥怎么过来了?”
而且还是大晚上的,多不合规矩?
成弗居没吭声,缓步上前。
钟离瑶这才看清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瓷瓶,像是药。
她莞颜笑开,宽慰道:“我睡了一觉,现下觉得好多了,哥哥安心即可。”
“嗯。”成弗居撩袍在床边坐下,淡声解释,“这是我命人从乐陵送来的药,专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
长安的药已极好,若非她今日出门折腾了一通,如今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他这是把老家的宝贝都薅过来了?
可乐陵距长安千里,短短两三日,非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送来不可。
未免也……太劳师动众了。
钟离瑶心下复杂,这人,当真是……
她低声道:“多谢哥哥。”
“嗯。”成弗居点了点头,没成想下一句却是说,“与其谢,不如把衣服脱了。”
钟离瑶:“?”